始,凌空子左右無事,便好奇的順路而走,瀏覽京城氣相。將京城都逛了遍凌空子發現,整個京城分內外二城,內城是皇城所在及一些朝廷重臣的府邸,外城則分為六個區域。自城門而起,一條直通內城可讓五輛馬車並派而行的大道便是中軸,將京城東西二區分開,東區主要是商家店鋪,分為三塊,靠近皇城那裡的主要經營古玩字畫等,另外分別是糧行,綢緞莊,成衣行,城門附近的則有京師的各大鏢局,及車馬行打鐵鋪面等。西區則主要集中了京城各大煙花場所,京城中最大的兩個賭館也在此區,因此西區的錢莊當鋪,胭脂水粉鋪也是最多。東區是白天熱鬧,西區則是晚間繁華。
逛過一圈,凌空子在內城附近尋了個客棧住下,櫃檯登記時,那掌櫃的看凌空子雖一副書生打扮,卻無應試學子所帶書箱,但看凌空子顯露的氣質及其華貴,籌措半響後才試著問凌空子是否來京會試,得凌空子答是,立即一副開心的模樣,當下便象凌空子求取墨寶,並祝凌空子高中,一旁已有店中夥計將筆墨伺好,凌空子練就仁心訣,聖人之道本就要和劍訣同修,聞店中掌櫃一說,也不矯情,問過所求字句,筆走龍蛇一揮而就,墨寶到手店中掌櫃喜氣洋洋的明人帶去裝裱。
其實凌空確是不知其中緣由,每當會試之期,京城各大客棧對住宿的應試考生均會求取墨寶,若是該名考生一當得中,更是食宿不取分文,且還會送些銀兩給考生髮賞錢之用,皆因客棧如有考生中第,那間客棧也沾光不少,以後藉此宣傳,更有墨寶為證,生意都要好得幾成
在客棧靜坐調息,剛過丑時就有店中夥計在樓下院中敲梆,通知住在店中眾考生,莫誤了進場的時辰。稍後又有人挨間的敲門通知眾考生,甚是體貼。
客棧這樣做一方面的確是在討好這些考生,另一方面卻是不得以。
進京趕考對那些家境貧寒的考生來說,若一朝得中、立時就是鯉魚躍過龍門,身份地位馬上就有巨大的轉變,所報希望之大,不曾經歷過的人是難以理解的。而一路之花費也不是這些考生能輕易承受的,因此許多這樣的考生為能進京赴試,紛紛變賣家產,更有甚者不惜傾家蕩產也要湊夠路費。一路節衣縮食,好不容易來到京城,更日日苦讀,越接近試期,越是如此,導致一時用神過渡,睡了過去,結果誤了試期,那時萬念俱灰,常常就在客棧懸樑自縊,如此慘事實在不勝列舉。那時客棧不但要出資收斂,因考生自縊其間,客棧便是佔了晦氣,以後再難有客入住,唯有就此關門。因此這時辰將到之時,各大小客棧均會派人叫更,通知考生。
如此真是成也考生,敗也考生啊。
收拾好隨身文牒,凌空子當先向京城貢院而去。
三場下來,凌空子感觸頗深,以經史八股取仕,不知要埋沒多少人才,天下讀書人為能一朝及第,又有多少整日苦讀這些無用文章。便是那些得中的,在這些經史八股薰陶下,有幾人是真正有才之人,“十年寒窗”所接觸的全是頌歌載德的詩文,或是晦明不顯的論語易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之後,只知死讀書,讀死書,於世事不聞不問,很容易成為一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之人。是以,世上常傳不辨五穀,不知俗事的讀書人的笑話,雖有幾分誇張,但有的亦是確有其事想及此處不勝吁吁。
會試已過,各地考生壓在身上大石也自不見,客棧中也熱鬧起來,還有一月才是放榜之期,只有那些經濟拮据的考生現自返鄉,其餘大多都繼續留在京城等待放榜。
凌空子本想先回金陵,但如今劍胎已固,既是下山歷練,總是託庇於師兄處實在不佳,索性就留在京城,等放榜之日。
幾天時間過去,客棧中各考生均熟絡起來,唯有這家客棧的掌櫃暗自猜疑。原來自凌空子會試結束返回客棧後,便一直閉門不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