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剩餘的力氣去應付他,等解決事情後再說吧。
這次她飛到日本,還是冷嵩主動現身,不然真不知天涯海角何年何月,她才能再見到他。
“你不是那麼單純吧?到今天還不死心。”冷嵩無情的嘲諷。
“什麼意思?”秦珞瓔心涼掉一半,“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好歹在社會上也混出點名堂,商場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別說你沒玩過這套把戲,你被騙了。”
秦珞瓔臉上幾乎無法維持慣有的冷靜,感情又怎會真心?原來她認為的尊重其實是不在乎……只有許維恩發乎真心!此時她懷念起他的可貴。
好,感情受了傷害,那工作呢?她不能連事業也吃虧。“你確實答應我那竹內的Case,貴企業不至於言而無信吧。”
冷嵩笑她的愚蠢,“你實在淺薄得可悲。”他掉頭離去,覺得這女人雖無大惡,卻自私得可恨。“看在小孩的及許博士的份上,竹內的合約你回去等好訊息。”
而這最後一次,他終於可以擺脫織村加諸的恩情了,無債一身輕。
臺北
阿嘟走後,許維恩終日消沉,原來歡樂的家庭蕭索冰冷,樂蓉蓉感到冬天的腳步提早到了。
只有當樂蓉蓉溫暖的聲音不斷迴響,許維恩才記得生活仍要過下去。
太多的悔恨,還有更深的愧疚幾乎淹沒他所有知覺,他後悔沒多把握時間和阿嘟相處,阿嘟從小到大他沒盡到做父親該盡的責任,沒有花心思多瞭解阿嘟的點點滴滴,這些追悔都為之晚矣。
事業上成就有什麼意義?學術的創造,偉大的理念有什麼用?他的實驗甚至來不及成功救他的兒子,一切都是不符實際,那些成功都換不回阿嘟!
傷痕需要時間平復,悲痛更需要光陰去淡化、去撫平,樂蓉蓉在離職生產前仍必須在醫院上班,其餘的時間、精力,她都和許維恩一起度過,她瞭解他內心無比的哀痛,因為她也是。
他們可以一起抱頭痛哭,一起思念一家三口時的甜蜜的回憶,可是許維恩一意孤絕,將任何人事物都排除在外,她心刺痛著。
是不是阿嘟走,連帶系起他們情緣的線也斷了,也沒了?她真的不知道,也好怕。失去阿嘟,而許維恩的距離又這麼遙遠……
“是你?”許維恩開啟門,冷淡又有著憤怒地和很久失去蹤影的秦珞瓔對視。
“好久……不見,”秦珞瓔咳了下,重新招呼,“我可以進去嗎?”
他讓過身,她低聲的道謝,輕巧的關上門。
他們兩人曾是夫妻,現在卻陌生、客套得令人心酸,秦珞瓔吞嚥心中的苦澀,強裝若無其事。
“我想到阿嘟的房間看看。”見他沒反對,於是她像逃避什麼,低頭疾步走到阿嘟的寢室。
書桌整整齊齊擺著課本、鉛筆盒,小床,角落玩具箱有飛機、各式各樣的車子、動感超人,旁邊地上樂高積木疊成的城堡,床頭垂掛了自制的卡片,這些都是阿嘟喜歡的嗎?
對她而言那熟知又陌生的小孩,她真的不知道在他短短的生命裡,經歷過什麼高興與生氣的事情,他都喜歡些什麼,不喜歡些什麼?
在模糊的記憶裡,每當阿嘟靜悄悄靠近,眼裡閃爍著渴望的神情,她冷不妨被嚇一跳,因為她討厭吵鬧,於是她帶著很不耐煩和隱忍的怒氣,沒讓他有機會開口,隨即便打發奶媽將他帶離她的視線範圍。
工作、工作,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事業上,容不得任何干擾,阿嘟就像是討厭的小麻煩、拖油瓶,打胎沒成功,他害得她偏離既定軌道好幾個月,否則她也許已經是業界的頂尖好手。
懷胎十個月痛了足足三天才從她子宮剝離的個別生命體,他永遠怯生生的喊,“媽咪、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