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消化自己的內臟……
好餓……他好想吃媽媽做的草莓派……如果媽媽還給他做,他一定一點也不浪費,連糖渣都吃得乾乾淨淨的……他也不會再怪爸爸總是讓他看書了……賽巴斯欽的新項圈還訂好了還沒送來……
趴在地上的夏爾無聲的哭泣著,他被綁在一起的手攥得緊緊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手掌中,這放在平時早就讓他哭著跑去找媽媽的傷痛在這一刻一點也比不上失去父母的悲慟……
……
從他醒來之後,每天早晚人販子都會發給他一個小小的黑麵包和一小杯清得可以照出人影的米粥用來充肌,每天有一次機會可以離開鐵籠子到路邊後草叢裡解決生理問題,只有三分鐘,並且總有一個人販子盯著,晚上大家的手腳都被會拷上鐵鏈,這樣過了一週之後,他們這群小孩子被轉賣給了一個更大的販賣人口的組織。
看著被一同關在一間房子裡的十幾個小孩,夏爾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自從到了這裡後,一種不詳的預感時時刻刻都縈繞在他心頭,揮散不去。
在人販子交接他們的時候,遠遠的似乎特意的指著他說過些什麼,而在旁邊的帳篷裡,似乎有人也在向這邊看……夏爾不斷的回憶他當時所看到的一切,可惜人販子們在是在夜間交接的,而且他們都很小心謹慎,自己不過看了幾眼,就被抽了一皮鞭……
摸著左手手臂上的鞭痕,夏爾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爸爸……媽媽……
……
終於,夏爾所懼怕的事情在一週之後發生了,和平常一樣的夜晚,可是在發食物的時候,卻沒有他和另外一個小男孩的份,發食物的人笑得很怪異的說,他們的食物在別的地方,等會兒會有人來領他們去吃。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一個人領著他們到了一個單獨的屋子裡,不但給了他們相對而言非常豐盛的食物,甚至還給了他們一人一桶熱水讓他們衝了個澡。
在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後,他們倆被矇住了眼睛,然後被人帶著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難道是又要被賣掉了?
夏爾在心裡猜測著,不知會被賣到哪去?下一個地方會不會好逃一些?
在腦中做了無數猜想的他沒有想到,等待他的會是多麼可怕的地獄。
……
“不——!放開我!不要!”
看著幾個壯漢抬著水桶沖洗著滿是血跡的大理石臺,然後像是打掃垃圾一樣把臺子下那堆支離破碎的肉塊骨頭臟器等東西掃進一個大麻袋中紮起口丟到門外。
夏爾驚恐的看著兩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又來開鐵籠抓他,他在籠子裡左右閃躲著,可沒幾下就被其中一人抓住了腳踝,用力拽了出來:“不要!來人啊!救命——!”
不管他如何掙扎哀求,兒童的力氣永遠不可能贏過成人,沒多久,他就被抬到了那個臺子上,聽著主持的人大聲的說著“這是今晚最後也最特殊的祭品,有著高貴血統的貴族小少爺,不知我們的父會不會喜歡這只是上等的羔羊呢?按老規矩,第一刀由出價最高者獲得!”
四周的看臺上,那些藏在面具下的人們瘋狂的哄抬的價格,完全無視了夏爾哭喊哀求的聲音;終於在一番角逐之後,一個體形富態的中年男子搶到了獻祭第一刀的資格,他下到臺邊,拿過小巧的利劍興奮的喘著氣,在夏爾哭喊著:“不要!拜託!不要——!”的聲音中,高舉起那尖銳的利劍然後用力的向著夏爾刺去:“讚美我父——!”
“啊啊啊啊——!”
隨便是誰都好,隨便是什麼都好!誰來救我!
媽媽!媽媽!爸爸!救我!救我!誰來救救我!賽巴斯欽——!
突然颳起的狂風讓屋子裡的燭火都熄滅了,然後四處傳來“啊!好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