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猥瑣。
仲愉說:「我喜歡你。」
他笑了,「幸虧如此,還有三個禮拜要過呢。」
是俞志初包證她滿意的,志初這人頓有良心。
長途飛機宇宙洪荒那樣開出去,開出去。
仲愉聽見隔壁的人說:「這是我的賭債。」他遞上一張支票。
「喂,怎麼可以——」
「願賭服輸。」
仲愉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他爭,便把支票先收下,反正不拿去兌現,半年後也自動作廢。
她開始同他說她自己,撇開方氏那十一間聯號不提,方仲愉也就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她連特別的嗜好也無。
對方很有禮貌地聽著,半晌才說:「看情形。你與我同樣乏善足陳。」
「我看你是一個很精彩的人。」仲愉由衷。
「我?」他一直笑。
飛機到達,年輕人把仲愉照顧得很好,一手提著她簡單的行李,另一手拖著她,直往租車站走去。
仲愉被他大力溫暖的手拉住,心中警惕,噫,危險,那燦爛笑容下不知有什麼陰影,不過,不是說要找刺激嗎,怎可半途而廢?
拿到車,他熟悉地把車子住市區駛去,一邊說:「你要是不喜歡我的地方,立刻送你到華爾道夫。」
「它在何處?」會不會是郊外一所小茅屋?
「市中心。」他答。
仲愉有點意外。
車子駛得飛快,仲愉略覺疲累,他卻精神十足,他們漸漸接近西區的泰晤士河畔。
「這是貨倉地帶。」仲愉大惑不解。
「我就是住在貨倉裡。」年輕人笑。
仲愉心中已經暗暗叫好,久聞這一帶有若干舊貨倉改建公寓,窗戶大且多,樓面高,用私人電梯,面積寬敞,且全部打通,重新裝修過,別致又舒適,且沿河,風景曼妙。
年輕人一看他表情,便知她是識貨之人。
到了家,年輕人帶她進屋,電梯的門需要用手拉攏,上得三樓,一出電梯,一室明亮,雪白的前衛佈置使仲愉精神一振,這地方比她想像中還要好十倍。
這麼會享受生活。
推開窗,可以看到全倫敦最佳風景。
「睡一覺。」年輕人說。
他只有一張床,大得無邊無涯,面積幾乎六乘七,此列他已坐在床沿,看著仲愉笑,仲愉卻不覺他猥瑣。
「只得一張床?」仲愉問。
「看樣子此刻你想一個人睡,我用那邊的繩網好了。」
地方雖未間斷,可是有日本米紙屏風,並且,三四千平方尺那麼大地方,絕對夠兩個人活動。
「衛生間在那角。」
仲愉急想淋浴,也顧不得浴室四邊都是磨沙玻璃。
她披著浴袍出來,倒在床上,四肢百骸鬆弛,年輕人做了咖啡遞給他。
仲愉用很開明的語氣說:「你的入息好象很不錯。」
誰知地亦落落大方答:「託賴,不過比較奔波。」
「唉,世事古難全。」
他笑笑,「就可惜沒有時間結識固定女朋友。」
「這個家花了你不少心思呢。」
「一年倒有六個月住這裡,女朋友住香港,有半年見不到我,女朋友住倫敦,也有半年見不到我。」
仲愉笑,「找兩個女友好了。」
「兩個比二十個麻煩,二十個不用交待。」
仲愉又笑,漸漸眼困,把杯子放地下,翻一個身,放肆地睡熟。
其間她朦朧地醒過一次,只見年輕人伏在遠處一張大書桌上書寫,只按亮一盞綠色檯燈,襯得白衣白褲的他有一分難得書卷氣,奇怪,他的職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