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你肯定也會心煩吧。為了讓自己多開心點,你何不坦誠一些。”若是平時,姬祟雲說這種話時必定是笑得十分燦爛,讓人看不透他是真心還是打趣。但今天他雖然也在笑,模樣神情卻與平日截然不同,那笑意並未透到眼底,而眼中原本隱隱透著危險的那抹微芒,似是又加深了幾分。
相識以來,明華容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當下不禁本能地生出幾分警覺,低聲斥道:“放手!這裡可是宮內,隨時會有人過來,你膽子也太大了!”
“你是在為我擔心麼?”聽到她的警告,姬祟雲卻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唇角輕肆邪氣的笑意反而愈深:“你為什麼總是要逃避,不肯直面自己的本心?”
聞言,明華容呼吸一頓,隨即掩飾般轉過頭去:“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在胡說嗎?”姬祟雲手上用力,將她拉近了幾分,兩人的距離比她退讓之前更加接近:“不要裝作聽不懂。如果你當真討厭我,早在我接近的那一刻你就會叫人。就像你剛剛說過的,這可是在宮裡,人來人往。想要擺脫我這個擅闖皇城的人,十分容易。”
見他無論神情還是話語都與往日全然不同,十二分認真的口吻下,透著十二分的危險,明華容心頭不安更甚:“你——”
姬祟雲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你若真討厭我,就該把美人煞帶在身邊,不給我一絲一毫接近你的機會。但你卻沒有這麼做,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之前所說的種種,並不代表你討厭我。”
深深吸了一口氣,明華容不閃不避地回視著面前的俊美少年:“我明白你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但你知不知道,就算不討厭,也並不代表喜歡。”
見狀,姬祟雲以為終於逼出了她的心裡話,便笑吟吟接道:“你不願說也沒關係,只要你肯聽我說,接受我的心意就好。”
“姬祟雲。”許多話只要最艱澀的那一句開了頭,接下來的便不再那麼難以出口。明華容輕聲喚著他的名字,聲線低柔,語氣卻是絕然如冰:“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值得你如此令眼相待的地方,不可否認,知道你的心意後我有那麼一點開心,有那麼一點感動。但單憑這一點點心動,遠遠不足以讓我對你生出下一步的期盼。而且——你當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你看到的不過是我刻意偽飾後的表相而已。我想要的、我想做的、我那些隱藏暗處不為人知的手段,你根本一無所知。”
她語氣決絕得像是沒有半分轉圜餘地,本以為姬祟雲會就此退卻,但他卻像是被這番話激怒了一般,眸色驀然轉深,手勁也突然加大:“你未免把我想像得太笨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認定的人是什麼性情!你當我隨隨便便就會對個女子上心嗎,那你不但小瞧了我,更小瞧了你自己!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和我預期的一模一樣,不,甚至比我所能設想的更為完美。但你為什麼總是退縮?你從來不是將禮教視為性命的迂腐人,我也沒有做過什麼過份的事,可每一次,當我坦露心跡時你總是在迴避閃躲,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我的感情如此不堪,讓你厭惡得無以復加嗎?”
姬祟雲語氣越來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低吼出了末一句。而隨著神情變化,他掌心的溫度也越來越高,那溫度燙得像是快將明華容灼傷一般,將她平素的冷靜自持融化得乾乾淨淨,忍不住將深埋心底的話脫口而出:“你不明白……姬祟雲,你有沒有經歷過被最愛的人背叛傷害,被自以為可以依靠的親人出賣?但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你長久以來堅信的依賴的,最後卻發現它們統統都是用謊言堆砌維繫的假象!一切都在瞬息間被徹底摧毀,而我的一生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如果你經歷過了這些,你說,你還能再次相信同樣的誓言嗎?”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一世的遭遇不只給明華容帶來了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