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買的紫葡萄出來,清洗了裝盤和譚允文坐在葡萄架下吃葡萄聊天。
譚允文穿著隨意,已經換下了來時那一身襯衫西服,此時就是一身休閒T恤西褲,靠坐在藤椅上一副悠閒的樣子淺笑談說,衛溪覺得可以找個人來給他拍寫真集。
衛溪吃葡萄懶得吐葡萄皮,譚允文笑他懶,卻也幫他剝了皮遞到他嘴邊去,這是很早前就有的默契,在這裡譚允文也習慣性地剝了皮笑著遞到他嘴邊,衛溪自然而然張嘴吃下去,嘴邊沾了汁水,譚允文便伸手輕輕給他揩了。
外公從堂屋過來廚房,正好看到這一幕。
淺笑甜蜜的兩人,親密自然的動作,衛溪說起他這個老闆時隨意親暱的語言,這些怎麼能夠簡單得解釋清楚。
外公心裡升起疑惑。
經歷了七十多年的歲月風雨,看盡世事;歷經了那麼多塵事悵惘,年少時的輕狂心動,世事沉浮。看到衛溪和那位譚先生的眼神交流、動作舉止,外公不得不感到不安和憂心,想到有人說過,這種事情是會傳給後代的,他的不安更重了,真是作孽。
外公將自己的疑惑與不安掩藏起來,假裝沒有看到,提著裝西瓜的簍子穿過廚房來到後院葡萄架下。
將簍子放在一邊,朝譚允文打招呼說道,“譚先生下樓來了!這是自家的西瓜,讓溪溪用井水沁涼切了你嚐嚐,剛從瓜地裡摘回來的,城裡吃不到恁麼新鮮的水果!”
“好!有勞老人家了!”譚允文算是聽懂了外公的話,起身笑著答禮。
衛溪過去將西瓜放進木桶裡,壓了井水起來將西瓜沁上。
“外公,這西瓜挺大的。一個就夠了吧!兩個估計吃不了,給舅媽她們抱一個過去?”衛溪拍拍另一個西瓜,問道。
“晚上抱去,現在也給沁著。”外公舀了水洗臉洗手,又對譚允文說道,“譚先生午睡還慣?屋頭沒有空調怕是沒有城市裡住著好,就怕你會熱醒。”
譚允文看看衛溪,衛溪笑著給他譯成了普通話,譚允文回以衛溪溫柔的淺笑,回答道,“挺好,睡得很熟,沒有空調也不熱,要是您老喜歡空調,倒可以讓來安裝一個。”
看到面前兩人一笑一言之間便是極熟識極默契極自然極親暱,外公心裡的不安更擴大了些,臉上笑容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對譚允文說道,“我跟老伴都是一把老骨頭咯,用空調容易得病,我們屋頭也不熱,恁個都好了,沒有空調也行。”
外公說方言,譚允文笑著聽著,大部分都聽不太懂,連猜帶蒙算是明白,看衛溪笑著看他,便朝他露出一絲我聽懂了的表情。
晚上吃飯挺早,沒有中午的豐盛,貴在全是自家地裡種的綠色食品,外公下廚,味道能趕上餐廳裡的大廚。
吃完飯,衛溪向外公外婆交代了一聲,帶著譚允文出門去爬山。
太陽已經落下山去,地上還有好一層餘熱,只是有晚風,在外面走走吹風還算涼爽。
從幾家院子門前路過,向路上遇到的叔嬸們打招呼,大家問候兩句,看到衛溪身後的譚允文不免都要問兩句,衛溪也都笑著回答是來他家的客人。
衛溪帶著譚允文走遠了,大家都還要轉頭多看兩眼,這人一看就是城市裡的有錢人,言行舉止有貴人氣。
後山上原來全是山地,國家要求退耕還林之後,山上便種了不少松柏樹,這上面還有以前修的果園,有桃林李子林,還有柑橘林,往上面走,還有一個極大的梔子花林,全種的藥用梔子,這個時節梔子花還沒有開盡,老遠都能聞得到濃郁花香。
“小時候我到這林子裡樹上躲一天的時候都有,山上有果子,反正餓不死人。”衛溪指著一邊的李子林對譚允文說道。
“你躲在林子裡做什麼?”
譚允文一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