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了家。她、她只是想低低調調地回來送罐梅花茶再偷偷溜回去而已,這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久別重逢的狀況是什麼回事?這就是傳說中淳樸又熱情的鄉村鄰里感情麼,聶清越有點感動又有點好笑。
面前的飯碗被堆起滿滿的菜直到淹沒米飯的白色,她聽著鄉親門左一句右一句的噓寒問暖,眨眨眼吸吸鼻子,咧起嘴笑著一句句認真應答回去。
期間完全對村子陌生的舒頌和趙臨尉都非常配合地或者說規矩地安靜吃飯。
好不容易尋著空隙,聶清越逮了個年輕大夫問顏述的去向。已經做好了或許他人在某個山頭看風景或者採藥自己要等個一天半的準備,聶清越仍是沒有料想到那個年輕的大夫一臉愕然地回答:“一個時辰前走了。”
“走去哪裡了?”
“他問官府要了匹馬就上路了,沒有講清楚。”
“那……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嘛,難講。”年輕大夫撓撓頭:“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繼而被人召喚過去喝酒。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聶清越抱著瓷罐子回到醫舍她之前住過的小房間有點發愣。
房裡防疫的藥丸袋子還掛在門上,空氣裡瀰漫著一陣藥味湮滅了梅花的清香。不至於難過,卻比又惋惜要強烈點。一個時辰前,如果,自己再快一點,是不是就能遇見?哪怕他還是趕著上路也好,只是,想把罐子交到他手上就好了。
聶清越悶悶地坐在床邊,手下按到微微厚於床板的觸感。
做工粗糙的白布口罩,一邊的布條還疏鬆地跑出了線腳。她記得滅鼠當日就請姑娘們重新做過一批口罩,村裡這種殘次品應是消失掉了才對。
——“我之前給你那個……拿回來成麼?”
——“似乎採藥時漏在村後山上了。”
她歪頭沉思良久,然後釋然一笑把口罩收進了袖子裡,抱著罐子起身一推開房門就看見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的舒頌。“杵在這裡幹嘛?”
舒頌直盯著她的眼,確定沒事後鬆了口氣:“小越妹妹,我多怕你想不開。”
聶清越咧嘴一笑,一掌蓄盡力道拍他肩上:“兄弟有心了!去幫忙泡梅花茶,叫鄉親們償償吧。獨樂樂還不如眾樂樂。”
“嗷……!”
身後迴盪的痛呼聲還真是……大快人心吶,聶清越無比舒坦地走出房門。欺負人是不對的,嗯,她才沒有呢。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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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懈技怠,久離情疏。
三日堂。
與其說是醫館,倒不如說只是街口一間小小的藥鋪。
聶清越捏著那張藥方和那塊木牌來到掛有小小牌匾的門口,眼前兩隊長長的人龍就令她整個人定住了。三日一濟,還真是恰好碰上了那一濟。
聶清越剛向前踏了幾步,就被兩邊隊伍裡的人給生生瞪得縮回了腳步。眾怒還是不能犯的,她拿著零號的籌牌,隨便找了隊尋到最末尾苦哈哈地站定。隊伍前進如龜,聶清越等到幾乎睡著了才輪到她。還沒開口,那門口擺張桌子看診的大夫二話不說就一拉她的手腕,翻過,搭上,爾後兩條長長的眉頭糾結地擰在了一起。
“姑娘啊,你這病……”
“沒沒治了?”聶清越望見大夫像是現代醫生給病人下病危通知書般的嚴肅神色,順著話頭搭上去。
“也並非全無,”大夫沉吟了一會兒,“只是啊……”
等了半天也不見回應,聶清越看著似曾相識的情節頓時無語狀:“嗯,我明白了。”
“啊?”這會兒躊躇許久的大夫有點懵。
“是不是要用什麼五十年開一次的天山雪蓮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