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駒本來就不在咱手上,不是想法找嗎!
夜貓:到底在哪?
太奶撓了撓頭,猜測著說:聽說是埋在寺上。
夜貓:要是木大頭給了錢,咱弄不來貨,咋辦?
她手一甩,說得比刮小北風都隨意:貨弄不來咱退他錢。
夜貓:怕他不說個一字.
太奶:你就扭頭而回。
夜貓:他派兵來搶呢?
太奶:那麼大個寺,就讓他一鍁一鍁去挖吧!
夜貓一想,這事雖然像老鼠給貓做交易,有點要錢不要命。可這年頭,除了頭別到褲腰帶上扛槍去魚肉百姓,再就是大白天拿著斧頭菜刀去攔路搶劫.否則,想弄手點錢花,哪有那麼容易?想到這,他一拍大腿:試試就試試,就一條命,也不搭啥。
太奶:這就對了,一條男子大漢,怕什麼死?
夜貓只要想做,他不管白天夜裡,是風是雨。匆匆忙忙扒拉一碗飯,小褡褳往肩上一扛,就直奔了道口……
他在縣大隊門口要進去,就被把守的一個衛兵擋住了。夜貓一肚子賴主意,就這些小兵,哪是他的對手?他口氣狂得比皇軍找木大頭都硬。一把推開鋥亮地刺刀槍:我去給木大隊彙報訊息,耽誤了正事,你不要腦袋?
小兵哪有那膽量?怕詐唬.就槍一收:進吧!
夜貓平日裡愛兩手穿著袖口,由這麼一瞎詐唬,一時裝得像個人,也背起了手。
小方步一進大院,一看木大頭右手點著柺棍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他的腿就發軟.立馬兩手搭拉到膝蓋前,哈著腰,點著頭:大隊長,我找你都找瘋了!
木大頭一看他這樣的小混混,本想一柺棍把他打出去。一想,算了,不管怎麼說,倒大煙那時候還算做一回朋友。就臉一繃:有啥屁快放,我哪有閒功夫給你咧咧!
夜貓:還是那個金馬駒的事。
一提金馬駒,木大頭傷透了心。第一次招惹上,命差點丟到國軍幾個小兵卒的手裡;第二次去一趟許府,就差地沒有深挖三尺,院子裡的盆盆罐罐都敲碎了,愣是沒有淘出寶貝。沒弄到金馬駒也行,一不小心,丟了只腿.不是那兩顆子彈打偏了,哪還有這條老命?他一琢磨,寶貝可有可無,命不能丟到它手裡呀!一搖頭:算了,犯不上去大動干戈。
夜貓:你手裡那麼多錢,出幾張票子算個啥?
他一想,也是,抽幾張票子也窮不了.不就少去泡幾次酒樓,少摸幾把女人的大腿?衣袖一甩:你弄來吧,錢我分文不少!
夜貓一想,他這個老狐狸又想來那一套?就是不賺一分錢,也不再上二回當。小手一搓:主人不見錢,她不給。
一說這,反而惹來木大頭火了。啊!今天堂堂正正的一個縣大隊長,就那幾張票子拿不出來,還是派兵不好使喚?竟敢拿爺爺當成了一文不值的騙子。他叭一個嘴巴,就扇在了夜貓的臉上:告訴你小子,三日內不把金馬駒給我抱來,我就去抄你家!
夜貓撲通跪在地上,響頭磕得土地直晃悠。聲聲哀求:爺,你饒了我吧!
木大頭提起柺棍,梆梆在他屁股上敲了幾下.又啐了一口吐沫:只要把金馬駒拿來,我可以饒你不死。說過,他的手一揮,幾個士兵似群狼,扯著他就扔到了大門外。
夜貓沒打著狐狸還惹一身騷.踉蹌著腳步,就往家趕。咋尋思,今天這嘴沒把住門,話一說過頭,就釀成了這樣一杯苦酒.
回到家,他不得不去找太奶.一見太奶,前前後後一叨咕,太奶就坐不住了。啊,他木大頭霸道得簡直是一手遮天了!要金馬駒還想不出錢,不白送到縣大隊,他就要來抄家,啥東西?她拍案而起:燒我家老宅子的賬還沒算呢,他又想吃甜食?
夜貓:甭說沒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