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手裡的佛珠。
他輕輕伸手,一顆珠子一顆珠子的摩挲著。
摩挲珠子的時候,他眉眼溫柔,瞳仁裡有淡淡的光。
燕寧。
他在心裡輕輕喊了一聲,只覺得心口那裡發脹的厲害,也熱的厲害。
已經恢復記憶的陳東雁,知道那是什麼。
但燕寧不屬於他。
陳東雁收斂起所有心思,慢慢抬頭,目光平靜銳利,那張俊美冷酷的臉上也變得毫無情緒,他輕輕將佛珠戴入左手手腕,右手握在上面握了好一會兒,說道:“走吧,下山。”
燕朗看一眼被陳東雁丟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問道:“陳督侯,你不戴了嗎?”
陳東雁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人皮面具,頓了一下,還是撿起來。
但他沒戴,直接塞進了袖兜裡。
“不用戴了,如今我已經恢復記憶,佛珠也回到了我手上,那些姜國間諜對我而言,已沒任何威脅了。”
先前知道了自己是陳東雁後,陳東雁還是每天都戴著夜笛的那張人皮面具,不是他想戴,而是他必須戴,他沒恢復記憶,對過去的一切都是茫然的,因為茫然,所以不確定。
在無法自信自己能對抗一切的時候,陳東雁不敢隨便露出自己的臉,揭露自己的身份。
可如今,他有了完整的記憶,佛珠也回到了他手上,身邊還有陳弘、燕朗、劉進,他已經不需要再顧忌什麼了。
而他一旦露出了真容,那些暗處隱藏的、正在找他的姜國間諜們,一定會出現。
他就用自己,引他們現身,再逐個擊殺。
陳東雁拿起地上那個大雁,繼續往山下走。
陳弘三個人已經知道了陳東雁的身份,就不那麼拘謹了,都十分自在和隨意。
燕朗問陳東雁打大雁幹什麼,陳東雁說:“我要定親了,這個大雁是我打的定親禮。”
原本因為忽然就找到陳東雁,燕朗三人還在驚喜,也足夠突然和意外。
如今聽了陳東雁說定親,三個人又是被忽然打了個措手不及。
燕朗大驚:“啊!陳督侯你要定親了?”
陳東雁點頭:“嗯。”
陳弘有些迷糊:“不是,堂哥,你怎麼就要定親了?你跟誰定親?”
陳東雁說:“紀嫣。”
陳東雁把自己掉落翠眠山,之後被紀嫣救起,隨後發生的全部事情說給了陳弘、燕朗、劉進三人聽。
三個人聽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燕朗忽然一笑,說道:“這是好事,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陳督侯和這個紀嫣姑娘真是天定的良緣呢。”
陳弘問:“堂哥你喜歡紀嫣嗎?你娶她,只是因為她救了你,你想感激她嗎?”
他拉了拉陳東雁的衣袖:“堂哥,感激她的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賠上自己一輩子,你如果不喜歡她,娶了她,會過的不幸福的。”
他悶悶道:“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如果娶的妻子不是自己喜歡的,那這一輩子將過的多苦啊,堂哥,你不能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也不能拿自己的一輩子開玩笑,你值得一個你愛的人,也值得一個愛你的人。”
陳東雁淡淡的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他喜歡的女人,已經屬於別人了。
既娶不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娶誰不是誰呢?
再說紀嫣確實救了他,對他很好,他和紀嫣,雖還沒有夫妻之實,但紀嫣那不守婦道的姑娘,早就把他抱了親了,天下所有的女人,只有她跟他最親密了。
他理應娶她。
他也只娶她。
紀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