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強坐在桌邊喝茶。皺眉道:“這回倒是容我開了口。倒也沒有回絕地意思。不過我看著。他打地是觀望地主意。京城裡頭地動靜他也不是不知道。”
齊粟婦喜道:“多少他也不是死心踏地跟著太子爺了?這可是個好事兒……”心下暗暗琢磨。當初到揚州時。陳演雖是兼了河道同知。她記起齊強信中說過江蘇幫是太子門下。也就沒去和連震雲提運私貨地事兒。結果弄得事到眼前。無錢可使。好不著急。如今——齊粟娘猛然間回過神來。在心中苦笑。她竟是一時忘了。如今她更不用著了。她在來這世上做地白工卻也是不少……
“妹子,你既是在高郵,哥哥就把高郵這城裡幾處生意交給你。哥哥雖是不能在老家陪著你,好歹也要讓你有些入息,沒得叫你吃苦的道理。”齊強放下茶,從懷中取一卷文書,“喏,拿去。”
齊粟娘搖頭笑道:“哥哥給我的陪嫁銀子,我帶了一萬兩出門,咱齊家也有一百畝地,哪裡就會讓我吃苦?怕是再多十個我,也足夠了。”
齊強看了她半會,“倒還留給演官兒那許多?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嘆了口氣,“算了,隨你喜歡罷。妹子,你過來。”
齊粟娘疑惑從床邊站起,走到齊強面前。齊強拉她坐在身邊,“也不單是讓你賺錢,揚州府是江蘇大鎮,除了高郵這幾處麻鴨、茶幹、蔗糖園子,揚州府其他幾處你也替哥哥看著。”低聲道:“因著西花園地案子,內務府三大織造的聖眷眼看著不行,皇上的耳目在南邊有些把不住。那些爺們正等著這機會。禮新晉了兩江總督,南邊難說會鬧成什麼樣,九爺多是要差著我辦些別的事兒,哥哥分不開身。這一塊地錢雖是霸道了些,卻算乾淨,比不得八爺在東北那邊……你是哥哥的妹子,替哥哥看著,哥哥放心,九爺也不會說什麼。”
齊粟娘聽著吃驚,齊強話裡的意思,竟是慢慢要把江南七省的貨源生意全交到她手上,齊粟娘看著齊強,悄聲道:“哥哥,這些是九爺的生意—”
齊強安慰道:“旗人不能經商,這些產業原是我血汗拼出來的,都是記在我地名下,我來打理。我還敢吞了九爺的產業不成。齊家只有你我兩兄妹,我不託給你,我還能託給誰去?這些事兒我明白,你不用擔心。”
齊粟娘知曉事兒大,待要推卻,卻又知這是齊強在九爺府立足地本錢,斷不肯交到九爺門下其他人手上,便是他自己的親信怕也是信不過,方才切切託了自家地子。齊粟娘想起齊強當初在外辛苦了整年方打下江南半壁的生意,卻日日裡在九爺府裡聽差被使喚,難尋得個可託心腹之人,一咬牙,點頭道:“妹子就替哥哥看著,哥哥放心,妹子拼了命也會——”
齊強一瞪眼,“說些什麼胡話,那些東西雖是要緊,難不成
過咱們兩兄妹地情份?你若不是因為我,哪裡會和九,也不會和十四爺攪在一塊。我若不是因為你,當初就進九爺府,難不成現下倒要為這些舍了你?真是個傻妹子……”
齊粟娘聽他情義深重,心中歡喜,掩嘴直笑,拉著齊強的衣袖撒嬌:“哥哥……”
齊強摸著齊粟娘地頭,直是嘆氣,“這算怎麼回事呢?你才十八歲……”
接連幾日,齊強足不出戶,將揚州府二州六縣十處的貨源交付給齊粟娘,又將江南七省二十一處齊記牙行的生意冊子教她細看。齊粟娘看得暗暗咋舌,齊強手中直管的牙行商鋪每省不過一二處,便是江浙大省也只有三處,俱是低價入貨後,走漕運,直供京師及黃淮以北。
這些牙行與江南七省一百八十六家商賈簽有供貨死契,江蘇杭州總數上萬畝的蠶園、僱工上千地機織坊皆為齊強所用。浙江衢州兩球官紙紙坊,每歲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