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勿追擊。”
副將對白灝城的指揮從不懷疑,果不其然,傳令下去不到三刻,遙軍驚呼慘叫聲隱隱傳來。
“終歸年輕,到頭來還是紙上談兵的書生將軍,如果對方只有這點實力,想要守住都城並不困難。”陰霾蒼穹下,平和麵容露出淡淡微笑,一身亮銀甲彷彿是令人不敢直視的耀眼標誌。白灝城側過身,目光遙望向城中最高建築:“對了,綺歌有人看著——”
“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會跑到對面自投羅網。”
白灝城的話尚未問出就被打斷,本該在王宮裡的白綺歌一身素色勁裝出現眼前,長髮束在腦後,英姿颯爽。
“他走了?”
白灝城沒有提及名字,白綺歌卻知道在說誰,低頭笑笑,沒有半點驚訝神情:“果然逃不過二哥的耳目。宸璟一早就走了,讓人發現對誰都沒好處。現在他沒有兵權,對面下什麼命令都只能幹看著,回去大概也是喝酒睡覺。”見周圍人並未質疑二人間對話,白綺歌稍稍靠近白灝城,壓低聲音:“遙軍糧草被護在大軍中心,偷襲不易,倒是有一隊護送土炮的人馬還沒趕到,若能繞過遙軍視線大可從後方阻截,他們攻城就少一樣利器了。”
“這好辦,讓許參軍制定計劃派出人手就好。偷襲糧草這條路不得不放棄,對方人多勢眾、守衛森嚴,即便偷襲成功也會折損我軍不少將士,不值得去冒險。”輕鬆安排好之後行動,白灝城拉著白綺歌走到城垛邊沿,遙指城下東倒西歪的遙軍大旗,“綺歌,你看,這就是太子殿下被撤掉主將的結果。現在指揮遙軍的衛環缺乏經驗又年輕氣盛,一心想著速戰速決,排兵佈陣都以攻勢為主,可惜氣勢有餘而經驗不足,遙軍戰術上的缺陷暴露無遺。照這樣下去,要打上月餘的消耗戰不成問題,而且吃虧的絕對不是我們。”
白灝城的語言動作極其自然,然而白綺歌心裡終歸介意他之前言行,不著痕跡縮回被拉住的手。
尋常兄妹年幼時拉拉手很正常,可他們都已經長大成人,如此親密就顯得奇怪了——儘管白綺歌不是拘泥小節的人,但她不想讓白灝城有一星半點的誤會,尤其是在易宸璟黯然離去之後。
想起天未明時易宸璟離去的身影,白綺歌有些悵然。
沒有爭執,沒有依依惜別,易宸璟離開時很安靜,甚至顯得有些冷漠。
他那人,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而沒有獲得支援總會如此,說他像個小孩子喜歡鬧脾氣一點不為過。白綺歌瞭解他脾性,因此沒有過多為此糾結,反正他已經答應不會冒險做無畏的犧牲,對這場本不該蔓延的戰爭而言,也許這是唯一一件能夠令白綺歌安心的事。
正如白灝城所言,遙軍似強實亂的攻擊根本沒有取得任何成果,一連三天下來除了增加許多傷亡將士外竟連半寸土地都未能靠近,四萬士兵在感慨白灝城用兵如神的同時也不由有些氣餒,更有心灰意冷者私下嚷嚷著要逃走,不做莽夫將軍下一個犧牲品。
軍中低沉氣氛易宸璟看在眼裡,一聲聲抱怨也聽在耳中,雖然樂於見到白家率軍固守城池,但那些傷兵的*和追思戰友的啜泣,終歸讓他於心不忍。
“這樣下去只會增加傷亡,誰教你用將士們血肉來換取勝利的?”
“打仗豈有不死人之理,哪朝江山不是拼盡數萬性命才拿下的?太子殿下已經不是主將,請不要干涉末將的決定,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面對易宸璟的斥責,衛環搬出遙皇這座無人能夠撼動的靠山做擋箭牌,易宸璟無從反駁,只能眼睜睜看他胡亂指揮,一次次陷將士們於險境之中。皇命大如天,縱是他身為太子也不得不低頭,誰讓這是軍中,一切都聽憑主將做主的地界呢?
大概四萬將士裡,只有喬二河一個與他同路之人。
“白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