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了個禮道:“我送姑娘。”
蘇冉沒有把這事告訴葉臻,葉臻一覺睡到了半夜,睡醒了只覺得渾身痠軟疲憊,肚子也餓狠了。她不願去想那些複雜的陰謀和愛恨,放空了腦子,輕手輕腳地開門下樓。
夜深人靜,茶館裡一片漆黑。葉臻摸到了後廚,只找到一些冷掉的茶點。
雖然有些失望,但聊勝於無。她拈了一塊吃,甜甜的,味道還不錯。
她忽地停住了咀嚼的動作,一手按在了刀鞘上,“誰?”
一個人影忽地竄入廚房,在她拔刀之前柔柔地按住了她的手,點著了一根蠟燭。
“你怎麼在這兒,鬼鬼祟祟的。”看清了來人,葉臻沒好氣地說。
玄天承用蠟燭點燃了桌上的油燈,廚房裡頓時亮起了微弱的光。他本就深邃的眼睛在這樣晦暗的光線中更加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他沉默了會兒,說道:“你一走三天,回來就睡覺,任誰都擔心。”
葉臻輕笑一聲,心頭微微發燙,低下頭說:“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本事大著呢。”她咬了一口糕點,又冷冷說,“看也看了,你放心了嗎?可以走了。”
她承認她今天脾氣很不好,不想跟任何人虛與委蛇。就算面對他的好意,也渾身豎滿了刺,只想把自己包裹起來。
“別吃了,對胃不好。”玄天承止住了她的動作,變戲法一般地拿出了一個食盒,開啟來給她看,裡面是冰塊凍著的生胚餛飩,居然還有一碗凍著的雞湯,“早給你備好了。”
他怎麼不生氣呢?她這樣不識好歹。
葉臻怔怔地看著他熟練地生起了柴火,把雞湯下鍋。
戰場朝堂叱吒風雲的男人,在茶館擁擠的後廚微弱的光裡,給她煮親手包的小餛飩。
“喂……我答應了嗎?跟自己家似的。”葉臻嘀咕著,一面卻因雞湯散開來的香氣感到幸福滿足。她暗罵自己,老是這樣沒志氣,早晚有天要徹底被他勾了魂去。可是,若是有男人肯用握劍的手給你包餛飩,你也會淪陷的吧?
玄天承看著她一點點放鬆了戒備,心中微微舒了口氣。他來這裡,是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又有些懊惱愧疚。要是早知她那日會去三清堂大宅,他怎麼說也要把陳崇緒死死留在天香樓,便不會讓她落入那般險境。當時又唯恐給她帶去麻煩,只做不知地離開了安寧,只派人悄悄干擾了陳家的視線,暗中護送她平安回了宣城。
滾燙的雞湯小餛飩出鍋,盛在了瑩瑩的白瓷碗裡,撒上了蔥花。
葉臻委屈巴巴地看著玄天承把辣醬挪到了一邊,“一點點都不行?”
“不行。”玄天承說,“你要是想吃,就快點好起來。”
“我現在就挺好的嘛。”葉臻撇了撇嘴,卻沒再討價,“好吧。”
她吃了一口又抬起頭來,懷著探究看著他,打趣道:“侯爺大忙人,還有空專門給小女子包餛飩啊?安的什麼心,說來聽聽?”
他對她的好太過熾烈和純粹,讓她的理智和情感在激烈地交鋒著。理智告訴她,他是寧壽宮的人,不能完全相信他。他是個城府極深極其危險的人,那日通濟碼頭的事就是個鮮明的例子了,她應該離他遠一點。而且就算沒有這層關係,她也不能再接受他更多的好意。他扭轉了她的命運,把她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這已經是她此生難以報答的恩情了。可情感卻貪婪地渴求著這不摻雜算計的溫暖。
她是那樣敏感自卑,只好這樣玩笑著強撐自己的驕傲,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可她實際卻是豎起耳朵在聽。
他不答,只是透過氤氳的熱氣看著她,目光有些熾烈,反問道:“你覺得是為什麼?”
男人對女人好,還能是為什麼?不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就是真心。
他是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