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兩側花草掩映,此刻都靜默在雨水之中,四下裡並無人的氣息。葉臻放眼望去,這條小道望不到盡頭,走勢深入山間。山勢高低起伏,山石奇絕嶙峋,不遠處還有懸掛的白練瀑布,又因雨霧而朦朦朧朧,端的是人間仙境。各色花草如同浪一般席捲而來,花香襲人,讓她不自覺有些陶醉。只是她無心賞景,徑直沿著小道去尋主體的建築。
走了半炷香功夫,那花香越發濃烈。葉臻覺得雨似乎又大了些,眼前景物更加模糊,昏昏沉沉中,腦海警鐘大作,登時立住了腳步,放出靈識去,卻又像是那日在臥龍山一般,陷入了一片混沌。
壞了!怪不得那哨兵能安心睡覺,這一片花海,似乎是機關陣!她走了這麼久,只怕是被困在原地了。
她這一立住腳的功夫,聽得周圍花海中機關輕動,耳邊風聲嗖嗖,當即飛身躲避。十來支利箭擦著她身體飛過,在她落腳處周圍紮成一圈。
葉臻落地時微微氣喘,不覺蹙眉,探了探自己的脈象。她於醫毒一道並不擅長,只覺察出自己中了一種慢性毒藥,但許是玄天承的血還有作用,她並沒覺得特別不適。她摸出別在腰間的短刀握在手裡,警覺地看向周圍。
“何人夜闖青城山!”
不知從何處刷刷出現了十個黑衣人,均黑巾覆面,手握雁翎刀,殺氣騰騰。
葉臻負手而立,微微垂首:“留仙谷君寒,求見貴派掌門。”
那幾人對望一眼,眸中均騰起憤怒的火焰,“就是她,殺了我們十幾個兄弟,還敢闖上山來!殺了她為兄弟們報仇!”
葉臻嗤笑一聲:“既是兄弟,怕你們也一樣成了我刀下亡魂。我不願添殺孽,只請各位帶路,我要見鉞寧和楚離仇。”
“從無人闖了花海還能站立,她必已是強弩之末。”一人說道,“拿下她!”
十人擺出陣法,齊齊亮出了刀鋒,向她包來。
葉臻嘖了一聲,倒轉刀柄,身形如電擦過十人身邊,行動之輕捷令眾黑衣人咋舌。他們還未等碰到葉臻,背上腿上都已經狠狠捱了一下子,反應過來,陣陣後怕,若葉臻用的是刀尖,只怕他們不死也殘了。
這是仇沒報成,臉還丟大發了。他們怎麼連一箇中了毒的小姑娘都打不過?登時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又包抄上去。
葉臻看得心煩,儘管不願動手,可若還是這樣輕飄飄警告,只怕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她手指摩挲著刀柄,思索著對策。
“君七姑娘,手下留人!”花海深處陡然傳來女聲厲喝,止住了黑衣人的動作。
葉臻聽出是那日澧水上救人的女人的聲音,知道那就是當代掌門鉞寧。鉞寧修為或許略勝她一籌,故而她聞言便攤了攤手,對來人道:“掌門親見,君寒並無殺心。”
鉞寧哼了一聲:“你來做什麼?我如今無心跟你糾纏。”
“人命官司,怎能說是糾纏?”葉臻聲音十分溫和,卻字字戳心,“何況當日的事,顯然另有隱情,掌門難道就願意被人玩弄於股掌中,當了刀使還要揹負罵名?”
“那些無關的人,讓他們罵去。”鉞寧冷聲道,“於我而言,隱情並不重要。君七,拋開一切,我很欣賞你,不願與你動手。你回吧,到此為止。”
葉臻眸光一閃,看著周圍忠心護主的黑衣人,忽地冷笑:“所以,你是為了一己私慾,讓你門下這麼多人送命?”
鉞寧眼中閃過一絲懊惱,繼而道:“那不是你殺的麼?”尾音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說一切都是張燁指使,讓我去找他;又說人都是我殺的,反正責任不在你。”葉臻目光發冷,“鉞寧,青城山跟張燁是什麼關係?你們為什麼要幫他做事?又或者,有個你不認識的人,拿來了寧壽宮的信物,告訴你是張燁讓你們這麼做的?可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