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不敢說話,只低頭應和著。他們其實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獲救的,昏迷醒來人就在百草堂了,只聽說是鎮北侯和莫家的人把他們救出來的。本來他們是很感激,但這幾天聽到一些風聲,說他們是因為世家子的身份才獲救的,正不知如何自處,如今又知道自己摻和進了兩位侯爺的爭鬥,暗自叫苦。
趙元璟勉強恢復了神色,道:“本侯今日便是來看望諸位大人,不想這百草堂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連客人都招待不好。”
“侯爺既知自己是客,怎就沒點做客的規矩。”玄天承道,“這百草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阿姐他們是親眷,諸位大人是病人,侯爺夫婦若要上門拜訪,怎不遞上拜帖來,我也好叫人招待。”
趙元璟道:“本侯憂心諸位大人,顧不得許多禮數。況這小小醫館,本侯想進就進,用得著什麼拜帖!”
“武成三十二年,陛下駕臨泗水,拜訪百草堂時,也是遞了拜帖的。”玄天承淡淡說道,“大堂內‘仁心聖手’四字,正是陛下親筆。”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趙元璟神色出現了一絲裂痕,勉強擠出一絲笑來:“這……我怎麼知道。”他懷疑道,“若真是陛下親筆,怎麼大家都不知道?”
“是不是親筆,侯爺要不去問問陛下?”玄天承笑道,“我夫人低調,不願宣揚,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趙元璟哼了一聲。他其實知道這君寒有點來頭,之所以敢在背後編排,縱容他夫人說那些話,便是因為忌憚這個來頭。他又推波助瀾對玄天承和張宓的謠言,就是想看看,女帝和玄天承的關係究竟如何。
現在看來,這二人的關係比他想象得還要更緊密。那麼試圖用流言把鎮北侯搞臭,只怕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