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愈發敬服。不過,他看著叢舟身上顯然不是凡品的衣料,哽了一下:“叢……公子?”
“林哥叫我小舟,阿舟都行。”沒想到那娃娃臉很是謙遜外向,過來行了個禮說,“叢刃他忙得很,沒趕得及過來,我替他向林哥賠罪。”
“啊……不用不用。”林效民連忙站起來,不迭道,“不敢的。”他這人就這點不好,就算已經打了好多仗是個軍官了,潛意識裡還覺得自己是個粗鄙人,一旦有個斯文講究的體面人跟他和氣地說話,他就慌得手都不知往哪放。
玄天承看在眼裡,失笑道:“老林,你給人家孩子都搞懵了。”
林效民抬起頭來,就見叢舟頭比他還低,他倆杵在那兒跟拜堂似的,不由撓著頭嘿嘿一笑。
叢舟跟著直起身,重又湊到玄天承身邊,悄聲問:“少夫人是不是在這裡?他們都瞧見過了,就我沒有,我也要看。”見玄天承不答話,他撇嘴道,“少主你怎麼忘恩負義?師父他為難少夫人,可是我救的場,我是你們這邊的好吧。”
“是是,你救的場,我都記著呢。但那是我夫人,你看什麼看?”玄天承瞪他一眼,“好好在少夫人面前表現,給你少主我加加分,記住沒?別學叢刃,淨給我添堵。”
叢舟老老實實點頭。
一旁的林效民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心裡卻在笑。果然遇上情愛之事,即便鎮北侯也得變得純稚。
不過還未插科打諢幾句,院子裡又來人了。有林效民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一開始是血影彙報昨夜戰況,接著是總兵那邊來人商討山莊佈防,後來總兵親自來了,身邊還跟著陸鼎元的下官並幾個差役。人多了起來,院子裡聲音也嘈雜了,玄天承便讓林效民和叢舟留在李家,自己帶著人出去說話。
林效民和叢舟兩個人有點尷尬,正尋思說點什麼時,堂屋裡有人出來了。
朝氏臉上還帶著淚痕,有點渾渾噩噩地出來準備燒早飯。她見院子裡站著兩個陌生男人,條件反射地尖叫一聲,見那兩人瞪大了眼無辜地看著她,捂著胸口道:“你們……又是何人?”
“我們是鎮北侯的下屬。”叢舟忙俯身作揖,“這位想必便是李夫人?夫人好。”
“啊……哦,是嗎?”朝氏將信將疑地看了他們一眼,接著道,“那,二位屋裡請?”
朝氏那一聲把李全和小花都叫醒了。小花扒著門沿往外看,李全一把將她推回屋子裡,戰戰兢兢地走到朝氏身前,將她護在身後:“你們……你們又想幹什麼?”
二樓東屋的窗戶開啟,葉臻直接跳了下來,把刀往地上一杵,怒目道:“奶奶的,還來?”她還沒完全睡醒,使勁眨了眨眼,認出來林效民,頓時呼了一大口氣,先是向老林打了聲招呼,接著道:“姑姑,這二位確實是鎮北侯的下屬——等會兒,你是?”她提起刀,警惕地看向叢舟。
“屬下叢舟。”叢舟目光瞟向那把直冒冷氣的刀,老老實實答道。這應該就是少夫人了,少夫人果然不是一般女子,他要幫少主好好表現……
“叢舟……叢刃,叢舟,你倆一夥兒的?”葉臻抱臂道,“你又要幹嘛。”
“啊?屬下不幹嘛……不是,屬下奉少主之命,聽憑少夫人差遣。”叢舟低頭道。他見葉臻環顧四周似是在找人,趕忙道,“少主剛還在呢,有人找,才出去了。”
葉臻原就信了七八分,又想起那日正是叢舟叫走了玄琨,便放下心來。心中道,同是玄琨帶出來的徒弟,怎就脾氣差這麼多,這叢舟一看就很討喜。
朝氏這時終於安心了,撫著胸口連連呼氣,卻是腿軟得幾乎站不住。李全連忙扶住她,兩個人哆哆嗦嗦地挪去廚房。
葉臻知道,昨夜的事真是把他們嚇得狠了。她本就愧疚萬分,此刻連忙搶著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