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全部串聯起來。
而光查明真相還是遠遠不夠的。玄天承他們做的事,葉臻都看在眼裡,陳崇緒和陳家的勢力遠遠超過她當初的想象。她手中既有無極閣和寒軒的力量,能幫他們一點是一點。
葉臻快步回了官衙,隨便弄了點吃食,還沒開吃,留在蟒縣接應夏鴻的影衛們卻到了,領頭的,正是多日不見的霍楓。她於是上街買了些熟食,又蒸了幾十個饅頭,等鍋開的時候,霍楓撇嘴說:“屬下還沒來得及跟小姐說上話,就又被派去幫夏指揮使。可屬下看夏指揮使壓根就不用我們幫忙,倒是小姐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讓人擔心。”
葉臻笑,又疑惑道:“不用你們幫忙?怎麼說?西川轉運使呢?”
“西川轉運使失蹤了唄。”霍楓難得露出嘲諷的神色,又有些委屈地說道,“本來失蹤就失蹤嘛,指揮使卻衝我們發脾氣,說要不是我們搗亂,人是跑不了的。可我們什麼都沒幹,就是想問問指揮使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而且在邙山,我們和益州軍一同作戰,指揮使明明是認識我們的。”
葉臻又想起夏鴻看自己時奇怪的眼神。但她一時也沒想明白,只說:“許是走了要犯,指揮使心裡煩著。也怪我,讓你們去人家地盤上管閒事。”頓了頓,嘖了聲,“代元熙跑了?這可麻煩了。”她揭開鍋蓋,饅頭的香氣飄來,幾個影衛奔走許久,不由都直流口水。葉臻便也暫且不提這事,說道:“先吃飯吧。”
飯吃到一半上,卻是又來了訊息,派去接應君墨君識的影衛回來了一個報信,說是二人受了傷,此刻去了泗水百草堂。葉臻連忙放下筷子,囑咐霍楓等人在渝川修整,便隻身趕往泗水。
到了泗水已經入夜,葉臻直奔二樓廂房,剛拐到樓梯口就見君識端著水盆出來。她放輕了腳步,壓低聲音問:“四哥,你沒事吧?大哥呢?”
“我沒事,是大哥。”君識語調仍舊很平靜,但眼尾發紅,“捱了一掌,還非要給我推血過宮,我是好了,他不行了。”
葉臻一下子急了起來,君識摸了摸她的頭,“別擔心,你這百草堂什麼藥沒有?退了燒就沒事了。”
葉臻悶悶地“唔”了一聲,便聽到君墨中氣十足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小七,你別聽小四瞎說,你大哥我好著呢。就那個小娘養的,奈何不了我!”
她紅著眼睛噗嗤一聲笑出來,推開門進去,“一個兩個的,都嘴硬。”見君墨撐著坐起來,連忙去扶了一把,又往他背後塞了個靠枕。因為都不是小孩了,也不能隨便脫了他衣服看傷,只能把了把脈,見內傷確實不算特別嚴重,才總算放下心來。
“你坐。”君墨拍了拍床沿,“真沒事!瞧你那眼睛兔子似的,多難看!我就讓影衛去跟你說聲,我們來百草堂住幾天,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急急忙忙就跑來,吃飯沒有?”
“沒呢。我剛讓廚房去做了,等會兒我們一起吃。”葉臻在床邊坐下來,卻是低下了頭,“大哥我錯了。我不該不知天高地厚去跟蹤陳崇緒,害得你跟四哥受傷。”
“倒頭回見你認錯態度如此良好。懂了,你吃軟不吃硬。”君墨笑道,忍不住咳嗽兩聲,“記住教訓了?再不許有下次。”
葉臻連忙端水,又見那水冷了,不由嘟囔,“四哥怎麼給你喝冷水。”剛摸到小爐子上水壺的手柄,背後就忽然一陣冷風,君識冷漠的聲音響起:“他就該,讓他也長長記性,再敢不要命試試。”
“出息了啊小四。”君墨連連咳嗽,“你給我等著。”
“你先好了再說。”君識說著,從葉臻手上接過了水壺,兌了溫水,遞到君墨手裡。
君墨喝了水,才覺得喉嚨裡那股子血腥味平復了些,不由道:“這陳崇緒的功力倒真厲害。不過,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練的,他身上的靈壓很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