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鉅變,各大世家興亡更替,早有不少碎片散落各地,若非忌憚“天裂”和滄淵追殺,只怕還會有更多人為之前赴後繼。據她所知,有人專門在黑市高價懸賞玄家旁支後裔破除“天裂”,倒是讓不少垂涎賞金的人渾水摸魚摘了桃子。
想到這裡,葉臻不免想到某人,嘶了一聲。如果他真的是光華之後,豈非是最純不過的玄家血脈?他那麼清楚第四碎片的來源,是不是因為他也在找這個東西?
算了,不想,怎麼又來了,葉臻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一天天的真是瞎操心。
之前折騰半天,還不如搞錢搞權。她鬱悶地想。她直接把陳家蕭家都整垮,然後自己做個官重振葉家,這不比她兢兢業業找什麼真相來得強?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跟人講什麼狗屁的公道清白,人不算計你算計誰?
她正尋思著搞垮陳家和蕭家的可能性,下意識卻覺得有哪裡不對。玄天承說有人盯上了山莊,可葉明已死,是什麼讓他們花那麼大力氣來對付一個全是平民的山莊?難道是……人?!
想到這裡她提刀奪門而出,噔噔地跑下樓去。房子裡早該熄了燈,她在黑暗中奔跑,感到有些眩暈,呼吸也沉重起來,可不知怎麼一晃神,眼前倏然明亮。她睜大眼睛看去,只見李全本帶著兩個孩子坐在桌邊唸書,這時抬頭笑吟吟地看向她,說:“寒寒,還沒睡哇。”兩個孩子還沉浸在書中,搖頭晃腦地念著《千字文》,那聲音一頓一挫,在她耳邊環繞。
葉臻渾身緊繃,扯著笑道:“這麼晚了,怎麼還在讀書。姑姑呢?”
“寒寒,找我呀?”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幾乎瞬間,葉臻一個旋身貼在了樓梯上,眯眼看向朝氏,捏緊了拳頭。
朝氏手裡拿著一盤水果,右手緊貼虎口握著一把削皮的刀,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寒寒,你這是怎麼了?”
葉臻說不出哪裡不對,但反正就是很不對。她下意識地提起了寒光刀,忽然覺得背後有異,猛的一個激靈,毫不猶豫地反手一刀。
她咬牙沒有叫出聲來,用刀尖挑起來一看,那玩意像個球,上面長著幾條帶牙的小觸手,吸盤上面還掛著她的血肉,噁心得她差點背過氣去。她手背到身後拿火悄悄把那東西燒了,回過神才發現朝氏、李全和平安小花全都不見了,屋裡仍然亮著燈,她腳下有一大灘血,浸潤了整個地板。
“好疼!啊呀呀呀!你親手殺了他們!”一個聲音尖叫說。
“別給我玩這套。”葉臻冷臉說,有些底氣不足,“少裝神弄鬼,出來!”
“嘻嘻,那你就找到我呀。”地板上的血跡也開始流動,顯現出一個接一個的腳印。
葉臻聽見耳邊有人在哭,那是小花的聲音。她捏緊了拳頭。
那聲音接著說道:“是你自己把我招來的呀。你的恐懼,你的猜忌……你的血真適合我。”
葉臻不自覺恍惚片刻,那聲音就似乎到了她耳邊,委屈地說:“你不喜歡我嗎?有了我,你想殺誰就能殺誰,想讓誰說實話就能讓誰說實話,就算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我也能讓他死心塌地,不好嗎?喔,等我再長大一點,我還能讓死去的人復活。”
葉臻雙目有一瞬間失去焦距,而後她盯住一個方向,淡笑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並不喜歡你。”她往前一跳,伸手一撈,將一個溫熱的軀體攬在懷中,低聲道:“小花,抱緊姐姐。”
好半天懷中才傳來一個微弱的孩童聲音:“……寒姐姐,是你嗎?阿爹阿孃和哥哥都不見了!好黑,我好害怕……”
葉臻柔聲道:“小花,你很勇敢。”她臉上的柔色轉瞬即逝,寒光刀裹挾著靈力毫不猶疑地往前的光亮處劈砍而去,黑暗瞬間翻滾起來,將她們吞沒。
葉臻眼前一下子全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