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他示意葉臻噤聲,片刻道,“聽到了嗎?有水滴聲。地面也很潮溼,到處都是苔蘚。”
葉臻聞言擰起眉頭。她攏好衣服,問道:“你身上還有火摺子什麼的嗎?”
玄天承從兜裡摸了摸,掏出一個鴿眼大小的夜明珠:“只有這個。”
“夠用了。”葉臻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順著夜明珠微弱的光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面道,“隨身帶照明的東西,好習慣。”
玄天承知道她話多是因為緊張,並不戳破,只拿著夜明珠牽住她的手。他手心仍舊一片冰涼,但比剛才在空間中已經暖和了不少。
二人在原地稍加修整,便摸索著往一個方向走去。
腳步聲迴盪在山洞之中,依稀能夠判斷出這空間並不小。越往前走就越潮溼,鞋底踩下去會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時不時路上還會出現大小不一的石塊。
兩人一心只想順著水聲變大的方向走,或許更有機會找到機關所在,但彼此都知道自己只是勉強支撐,因而提心吊膽,生怕前面又竄出來什麼東西。
距離第四次地動,時間不多了。
不過走了大半個時辰,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出現。一路都風平浪靜,靜到兩人都有些懷疑,究竟有沒有所謂機關的存在?是不是自毀程序一旦啟動就無法停止?還是他們走出了意識空間,就已經成功了?
他們不知道前路如何,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葉臻忍不住問:“日照峰有那麼大嗎?還是我們走到了棲霞山脈別的山頭?”
“你覺得我們拐過彎嗎?”玄天承指出問題,“但我們好像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鬼打牆嗎?不像啊。”葉臻擰眉思索,片刻說,“要麼就是繞了個直徑很大的圈,水聲似乎是更明顯了一些。”她眯起眼睛,就著微弱的光四下看了看,又說,“好像還以很輕微的坡度在上坡。”
玄天承聞言,便拉著葉臻轉了半面,“這個方向?”
葉臻眼睛一亮,點頭:“如果我們猜對的話,那個東西應該在圓心。”
二人於是做好標記,朝著選定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眼前似乎出現了隱隱的亮光。
葉臻使勁眨了眨眼,確定那並非夜明珠的光輝,而是實打實的光,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推了推玄天承說:“那是不是有光?”
“我暈得很,看不太清。”玄天承閉上眼睛,片刻才睜開,說,“先過去看看吧。”
“好……你頭暈?”葉臻忙看向他,猛一動作下才發覺自己也暈得很,玄天承連忙伸手扶她。
兩個人一陣忙亂才堪堪站穩,對視一眼不由失笑。
葉臻摸出荷包,掏了半天,就掏出來最後一塊奶糖,頓覺尷尬。她定了定神,拆開糖紙掰了半塊給他,把剩下半塊含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早知道多買點了。對了,你是不是也沒吃晚飯?”
“嗯。”玄天承應了一聲,不由分說把另外半塊糖也塞進她嘴裡。
葉臻“唔”了一聲,咕噥道:“不講武德。”一面又擔憂地看著他,“你還好嗎?不會走著走著暈過去吧。”
“哪有那麼脆。”玄天承摸了摸她的頭,“我沒事。你先吃這個墊墊,等出去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葉臻心頭一片溽熱,悶悶地“哦”了一聲,片刻揚起笑臉,“那趕緊走啊,早點出去早點吃大餐。”她一把抓起他的手走在前面,眼角微微溼潤,沒敢回頭看他。
二人一路往前,只見那團小小的光亮逐漸擴大,旋即變成了一個清晰的光斑,不由欣喜萬分,立時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光亮盡頭——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