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從衣袋裡摸出件什麼東西,捏緊拳頭,硬塞進蘿蔔口袋,轉身便走。
蘿蔔摸出一看,登時氣得“啪”一拍桌子:
“小豪豬!你耍我啊,你這破拷機,背時的貨色,也拿來糊弄我?”
“冤枉啊蘿蔔,”小豪豬一疊聲叫起屈來:“這拷機還是當年闊的時候買的,也花了800來塊呢,怎麼,折你50還不知足啊!”
蘿蔔大怒,舉手便要打,老威一把攔住:
“豪豬,你這拷機,能使麼?”
“能能能,”小豪豬急忙道:“我兜裡有些的時候一口氣交了三年臺費,算來還能用七個來月呢!”
“蘿蔔的帳我還,這玩意兒我要了,”老威把拷機揣起,又打量了他一眼:“還沒吃飯罷,餘老闆,給他來一份,錢算我的。”
市郊,某居民區,密密麻麻的六層樓,陽臺窗戶上橫七豎八地支著竹竿,晾著花花綠綠的衣服。
“這老鼠也未免太過分,扔給我們的地兒不是沒人住,就是貧民窟,這小區是紡織廠的老工房,一堆下崗職工,誰會買!”
老威拖著示範包從樓道里一步一步蹭出來,一**坐在街沿上,雖是大冷的天氣,他的額頭上卻不住淌著熱汗。
“歇歇罷,這急也急不來的,”小棋急忙遞過手絹:“算好了,上次老蔡熊了他,現在每回都留臺機器給咱們呢——對了,你要小豪豬那破拷機作甚,現在不是當初了,講義氣也得摸摸荷包。”
“不是義氣,”老威大口喘息著:“你手機好久沒充值了,有這麼個玩意兒,至少寫應聘信不用再留房東電話,萬一咱們沒錢交租,搬家了怎麼辦?”
“老威,我……”
小棋一句話剛說出半截,卻見蘿蔔揹著示範包,一路高喊著狂奔過來:
“威哥!小棋!河對岸倉庫後面有排別墅!目標小,好像別人都沒騷擾過呢。”
“小棋看機器,蘿蔔,走!”
老威一咬牙,掙扎著爬起,卻又被小棋一把按坐下:
“你都不歇氣敲了五個小時了,這次換我。”
“不行,你……”
“別爭了,”小棋臉上浮起微笑:“看你,臉都什麼色兒了,還逞能!再說啦,本姑娘以前那是不出手,一旦出手,那也是隨隨便便就殺個七入七出,七出七入什麼的,嘻嘻。”
天暗了,天黑了,蘿蔔也回來了,小棋卻還不見蹤影。
“我見她進了倒數第三座別墅就沒再出來,所以把最後一座也給敲了,本來說好歸她的,”蘿蔔就著軍用水壺,大口嚼著壓縮餅乾:“今兒不錯,雖然沒收成,可有個老闆跟我說,讓我過兩天再來呢。”
“不行,太晚了,我得去看看”老威站起來:“都進去兩個多小時了,怎麼搞的。”
“別啊威哥,老高不是說過,半路打槓子,宕機變活機麼。”
蘿蔔正攔著勸著,老威兜裡那個破拷機忽地響了,老威顧不得再說,撒腿便往公用電話跑去。
“快來罷老威,開票送機器,嘻嘻。”
話筒那邊,小棋疲憊而興奮的聲音。
“威哥,我去罷,我路熟。”
“當然是我去,”老威拍著蘿蔔肩頭,眨了眨眼睛:“這是我自家的事兒,怎麼能叫你去?”
別墅不大,卻別有一份韻致。
客廳裡燈火通明,水晶地板一塵不染,小棋坐在沙發上啜著不知什麼鮮榨果汁,一邊看電視,一邊眉開眼笑地和邊上眉眼彷彿的父子倆聊著,那父子倆雖都穿著家居便裝,衣料質地,卻似乎頗為講究。
“送來啦,先歇歇,喝口水!”
女主人熱情地招呼著,小棋半轉過身,做了個鬼臉。
老威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