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東也回過身來,他看著我,臉色已經不僅僅用難看就能形容,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壓抑到極致,略微扭曲緊繃的臉。
他直直的看著我,出聲問道:“你就不怕紀貫新是在玩你?”
我面無表情,淡淡道:“就算他是玩我,我認了。”
駱向東明顯的深吸一口氣,極力的壓制著什麼。
我趕在他未說話之前,看著他道:“東哥……念在我們以前也曾好過的份兒上,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我真的想跟紀貫新好好的。”
駱向東身體一繃,從我開口叫他東哥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註定輸了。
等到我說想跟紀貫新好好的時候,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面放下了,不管他是憤怒還是傷心,總歸他對我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而我之所以叫他一聲東哥,一來想讓他心軟放過我,二來……也是滿足我的一點點私心,因為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他了。
就如人臨死之前,眼前會閃過諸多畫面。如今的我腦海中也是閃過了很多從前跟駱向東在一起的記憶。
我們初次見面,他以面試官的身份出現,刺激的我跑出去痛哭失聲;
我被陳文航羞辱,他站在我身邊把陳文航損的一文不值,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在我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把我調到他身邊做助理,告訴我說,如果要靠我保護他,那他還算什麼男人?
我曾每天去他辦公室吃早餐,他也曾好幾次陪我在醫院中過夜,我發誓說過這輩子絕對不選他,也曾放下自尊拋下高傲將自己獻給他。
我們都說過很多瀟灑的話,卻也做了更多啪啪打臉的事兒。
現如今,我們還未曾品嚐過在一起的美好,就已經提前步入了窮途末路的死境。
一聲東哥,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叫他的時候,內心無比的忐忑,叫出口之後又暗自開心。
我偷偷慶幸過東哥這個稱呼,只有我可以叫他,而這是屬於我們之間,或者只是屬於我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小秘密。
沒有開始,只有再也不見面的決絕。
我希望這一聲東哥,標誌著我想跟他劃清界限的決心。
駱向東的眼眶溼了,我第一次見他這樣,心底說不出是難過還是開心。我本能的對他勾了勾唇角,說:“再也不見。”
轉身,我大步往家走。一直到進了電梯,我看到電梯壁上映照出自己的臉,煞白,眼眶發紅,卻依舊強忍著維持鎮定。
喉嚨酸澀到發疼,我揚著下巴,心底對自己說:樑子衿,你做得對,早晚有一天心不會再疼,而你也會感激今天做出的正確決定。
我這個人沒有其他的能耐了,忍痛一流。
我回到家的時候,紀貫新還在睡覺。醫生說他低血壓很嚴重,怪不得他起床氣那麼大。我幫他關上臥室房門,然後一個人去廚房洗菜做飯。
期間,我好幾次都心疼的快要哭出來,但是眼淚湧上眼眶,我又倔強的憋回去。
哭也是一種習慣,只要習慣了不哭,以後都不會再哭了。
我給紀貫新做了紅燒雞塊燉土豆,蘑菇肉片,還有三個素菜跟一個紫菜豆腐湯。
菜都擺在桌上,我這才進屋去叫紀貫新。
他睡得昏天黑地,我比從前都要小心翼翼的叫他,他十秒之後才肯睜開眼睛,我輕聲說:“起來吃飯了,我都做好了。”
紀貫新伸手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往床上拽。
我說:“我身上有味道,你先起來。”
紀貫新抱著我,深吸一口氣,然後道:“雞的味道。”
我說:“嗯,給你燉了一整隻雞,我嘗過了,不好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