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換隻手打了,這隻手血管青了。“
血管都青了,垃圾桶中一片沾著血的棉球。紀貫新冷眼看著床上的路瑤,疼死她,活該,讓她作。
護士繞到病床另一邊,重新給路瑤紮了一針,打在左手上。臨走時還不忘囑咐:“這次小心點兒,別拿過敏不當回事兒,這兩瓶藥打完先把紅疹退下去再說,回去還得繼續吃藥。”
路瑤沒出聲,紀貫新說了句:“麻煩了。”
小護士偷偷看了眼紀貫新,喜笑顏開的出門了。
待到病房中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紀貫新站在距離病床一米遠的地方,冷眼睨著床上的路瑤,也不說話。
路瑤先開口:“你要怎樣才能放過簡程勵?”
紀貫新面色淡淡,出聲說:“要是怎樣都不能放呢?”
路瑤聞言,頓時面色一沉。紀貫新說不出是憤怒還是饒有興致的目光看著她,他倒要看看,她能怎樣。
路瑤沉默十秒不到,隨即唇瓣開啟,輕聲說:“一定能的,你只是心裡有口氣還沒出,又不是真的想讓簡程勵去坐牢。”
紀貫新唇角勾起很淡的弧度,那笑容近乎於沒有,可偏偏又在。
看著路瑤的眼睛,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讓簡程勵坐牢?”
路瑤本能的美眸一瞪,就連瞳孔都縮小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耍狠
她盯著紀貫新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意思來。可是很可惜,他臉上的確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可那笑容饒是誰看了。都不會跟玩笑聯絡在一起。
紀貫新喜歡從路瑤臉上看出平靜和疏離之外的表情,因為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卸下面具和偽裝。當真真實實的自己。一如……他剛才用手指她的頭。她憤怒到把針頭都拔出來一半。
雖然血腥,不過。勝在真實。
從前他覺得路瑤不像東北女生的性格,最起碼沒有那股子暴脾氣的勁兒。可如今看來,不是她沒有。只是她輕易不外露。
她越是不露。他就越是要逼得她原形畢露。
眼睛盯著路瑤,紀貫新薄唇開啟,聲音低沉悅耳。又帶著幾分循循善誘:“聽說簡程勵公寓中發現的毒AA品數量並不多。就算是吸毒了。也判不了多久,頂多也就是強制戒毒再勞教一陣子就出來了。”
路瑤緊抿著唇瓣。死死地盯著紀貫新的臉。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想跟他拼了。
“不過我還聽說了一件事兒。簡程勵不僅自己吸毒,他還強迫管菀跟他一起吸。你知道強迫他人吸毒罪一旦判定,要坐多少年的牢嗎?”
路瑤胸口起伏的頻率明顯變大,她想忍著心底的恐懼,可那股寒意是從心裡發出來的,她想忍都忍不住。
雙眼盯著紀貫新那張面犯桃花的臉,他明明笑的如沐春風,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置三尺冰窟:“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有期徒刑哦,你還有的盼。”
這句話一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讓路瑤崩潰了。她的眼淚一瞬間就湧出了眼眶,大滴大滴的,直刺得紀貫新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他說這話不過是嚇唬她而已,他跟簡程勵又沒什麼深仇大恨,犯不著毀人一輩子。可是很顯然,路瑤信了。
紀貫新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挫敗。高興的是他的演技得到了認可,挫敗的是,他在她心中到底有多壞?
路瑤嚇得雙手攥緊身上的薄被單,因為用力過大,剛剛紮在左手背處的針管又開始回血。血液倒流了差不多二十厘米,端的嚇人。
紀貫新又焦又燥,他能忍著不上前,卻忍不住要說:“鬆手,耍什麼狠?這隻爪子再青了,回頭看你往哪兒扎!”
路瑤撐著身子坐起來,看向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