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不管她,直接對女人說:“李姐,你做點兒什麼對嗓子好的,給她潤潤喉,看她嗓子啞的。”
女人說:“我廚房燉的川貝雪梨,本來打算自己喝的,等會兒,我給妹妹盛一碗。嗓子啞就是有炎症,別吃太鹹也別吃太甜的,我給你們配幾樣清淡點兒的點心。”
她辦事兒很利落,說完之後就徑自邁步離開。
剩下紀貫新跟路瑤對面而坐,他盯著她看,當真是一眨不眨,而且唇角始終勾起。
路瑤本想裝作沒看見,她垂著視線用紙巾擦桌沿。紀貫新見狀,笑著道:“別擦了,等會兒擦掉漆了。”
路瑤聞言,把紙巾放下,低著頭看面前的選單。
紀貫新伸手將選單抽走,他問:“它比我好看嗎?”
路瑤都習慣了他的嘴貧,紅唇開啟,她低聲回道:“我說話難聽,你別讓我開口了。”
她聲音卻是很沙啞,紀貫新道:“確定是昨晚喝酒的事兒嗎?你之前喝酒也沒這樣,是不是感冒了?”
路瑤心虛,很想馬上岔開這個話題,她悶聲回道:“沒事兒,多喝點兒水就好了。”
紀貫新說:“一會兒多喝點川貝雪梨,實在不行我帶你去醫院。”
說實話,即便他總是嬉皮笑臉,十句話裡面可能沒三句是正經的,可路瑤也不是傻子,她聽得出好賴話,也感受得到,他對她的好。
只是,他越是對她好,她就越是害怕,想要逃。
她不知道紀貫新對她的喜歡,到底是因為他先跟她睡了一覺,還是因為她長的還行。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麼其他長的漂亮的女人,都可以替代她,她沒有任何的與眾不同。
再者說,她跟他之間還隔著個簡程勵。即便簡程勵現在被放出來,可他被冤枉吸毒,也是紀貫新一手推波助瀾的。
很多事情不能將功抵過,一碼歸一碼。如果簡家人知道她跟紀貫新在一起,還不知道要怎麼看她。
路瑤總說,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只要自己內心坦蕩就好,可事實擺在這裡,她也想有人懂她的欲言又止,有人能體諒她的無可奈何。
“想什麼呢?”
紀貫新第一次見到像路瑤話這麼少的女人,每一次跟她在一起,他都要絞盡腦汁的去逗她說話。
“在想晚上做什麼。”路瑤意外的很快回答,而且不是隨便的敷衍一聲。
紀貫新一聽這話,沒有仔細琢磨清楚,只是本能的說:“你想做什麼?無論做什麼我都陪你,你是想要我出人還是出力?我一定配合你。”
路瑤抬眼看向他,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不高興,可眼底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紀貫新見狀,趕忙道:“開個玩笑。”
說完,他又想起她說過,她不是個能開得起玩笑的人,所以他緊接著補了一句:“一時間改不過來,你權當一天贈我幾次機會,往後我不說了。”
路瑤道:“一會兒吃完飯,你還有其他事兒嗎?”
紀貫新說:“沒有,我沒什麼事兒,你有事兒嗎?”
路瑤道:“你家冰箱裡面沒雞翅了,我得去超市買。”
紀貫新很快回道:“行啊,吃完飯我陪你去逛超市。”
可算是找到了一個話題,紀貫新揪著不放,他說:“今天你再給我做幾樣別的菜唄,我是愛吃雞肉,可我也不是光吃雞,你不用把我當黃鼠狼,做點兒別的也成。”
許是紀貫新在說黃鼠狼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太過認真,所以路瑤一下子被戳到笑點,沒忍住,當即唇角一勾。即便她很快別開視線,可紀貫新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怎麼可能看不到?
他還納悶她笑點在哪裡,不過沒關係,笑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