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著便睡著了,恍惚中聽到有人敲門,我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然後說了一句:“請進。”
推門進來的人是韓雪彤。她微笑著說道:“梁助理。關悅姐叫你下樓一趟,紀先生在等你。”
我剛睡醒。反應還有些遲鈍,不由得愣神了一下。然後道:“哪個紀先生?”
韓雪彤道:“紀貫新,紀先生。”
我心底頓時咯噔一下,那感覺不亞於被閻王給傳喚了。
紀貫新這廝也真是賊,知道他以私人名義找我,我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拒絕,如今他動不動就已工作為由,簡直像是拿了王令一樣,對我肆意的指使。
不對,以他的身份之於我而言,那就是王。
韓雪彤就是來傳句話,她走後我不情願的站起身,先清醒了一下,然後拿起包下了樓。
果然,紀貫新坐在天藍色跑車中等我,見我出來,從車上下來,笑著對我擺手。
我從大腿根一直疼到小腿,就像中間的那根筋一直緊繃著,稍稍一動足以牽動全身。
他見我走路的姿勢不正常,不由得瞥了我一眼,然後道:“怎麼了這是?”
我面不改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託您的福。”
紀貫新勾唇一笑,故意曖昧的說道:“你腿軟怎麼還賴上我了?我昨晚可是老老實實在家睡的,你這話可不能隨便說,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以公謀私,對你怎麼樣了呢。”
我不過是稍稍挑釁,紀貫新立馬反將一軍,把我推到上不去也下不來臺的地步。
我眼睛一瞪,被他說得臉色微紅,出聲反擊:“我到底招你惹你了,把我折騰成這樣還不夠,你到底想怎麼樣?”
紀貫新面不改色,痞笑著說道:“你可以喊得再大聲一點,保不齊走過路過的人聽到了,也許會幫你出頭呢。”
“……”我恨的牙根癢癢,但卻拿他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以新銳高層的身份過來的呢,我這個小助理,用關悅的話說:“必須招待好紀先生,否則會很麻煩。”
我現在算是親身體會到,什麼叫麻煩。
紀貫新見我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他笑著說道:“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上車。”
我癟嘴道:“又要去哪兒?我可不去踢球了。”
紀貫新不答反問道:“你想去哪兒?”
我說:“我想回去行嗎?”
“你說呢?”
“……”我懶得跟他廢話了。
紀貫新幫我開啟副駕車門,我強忍著分分秒秒抽筋的雙腿,邁步走過去,坐了進去。
紀貫新關上車門之後,繞過車頭,也坐了進來。
我是死心了,紀貫新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最好把我給累殘了,這樣我就好順勢向關悅請個病假。
紀貫新發動車子,對我說道:“放心,今天不做體力運動。”
我沒應聲,因為心裡面壓根不相信他。
紀貫新調整中控,將我這邊的車窗完全降下來,又推了下我的手臂,我本是側頭看向窗外,感覺到他推我,這才扭頭看來。
紀貫新手中拿著一根棒棒糖,我有點詫異,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紀貫新說:“你不是喜歡吃酸的嘛,吃了就不暈車了。”
也許他只是無意中的一句話,可我的心卻猛地一顫。
因為這句話,是如此的熟悉,曾經何時,只要我跟陳文航一起乘車,每每我都會暈成狗,而陳文航隨身必備的不是棒棒糖就是山楂卷,上車之後就得給我說:“吃吧,吃了就不暈車了。”
猝不及防的想到陳文航,我心裡面沒有馬上感受到憤怒,只是詫異,我跟紀貫新……不算熟吧?
怎麼他會注意到我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