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恪!�
我不會原諒你,令我揹負這樣的恥辱。
我不記得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僵持了多久,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後,顧辭遠的手輕輕地放開了我。也許他也意識到了,我跟他之間氣數已盡,無論他再說什麼,再做什麼,哪怕是找來林暮色再澄清一次,也無力挽回殘局了。
我蹲在地上,面對著袁祖域想要來拉我的手,一個勁地搖頭,我哭著哀求他:“你走吧,你回去吧,不要管我,求求你不要管我……”
這個喧鬧的夜,我的心寂如空谷。
過了很久,顧辭遠打了一個電話給唐元元:“麻煩你來接她。”
但是我沒有想到,跟著唐元元一起來的,竟然還有筠涼。
彼時筠涼已經洗了澡,換下了那套被潑髒了的白襯衣,我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她低下頭來輕聲說:“初微,我們回去再說。”
我的臉已經變得緊繃繃的,跟顧辭遠擦肩的時候,他轉過來看著我,表情極度哀傷,他問我:“初微,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回答了。
袁祖域攔在我的面前,我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不等我說話,筠涼就搶在我面前開口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請你先讓開,有什麼事情你改天再來找她,好嗎?”
雖然筠涼的措辭十分客套,但語氣卻清清楚楚地表明瞭她的不耐煩,袁祖域識趣地讓開,對我說:“你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很想告訴他,我不會為了失戀去自殺的,可是我真的沒有力氣了,我連對他點點頭的力氣都沒了。
回到公寓裡,我往床上一倒,整個人就跟死了一樣。
筠涼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她很平靜地自言自語:“想哭也不要當著別人的面哭,想哭就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哭。”
如果不是因為發生的事情超過了我所能承受的極限,如果按照我平時的理解能力,我應該明白,這是筠涼在找一個臺階跟我和解。但此時此刻的我,根本不能按照平時的思考方式來消化她說的話,我腦袋裡湧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你在嘲笑我!
被她這句話刺傷的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你少說風涼話,刀沒捅到你心上,你當然不痛!”
原本在整理桌子的她身子僵了僵,轉過來仰起頭看著我,滿臉的堅毅和淡漠。而我,因為極度氣憤,整個人都在發抖。
唐元元這次學乖了,她拿起面膜悄悄地溜出了公寓,順便帶上了門,把這個小小的空間完全交給我們兩個人。
“宋初微,你別一副好像全世界你最慘的鬼樣子!”筠涼也火了。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沒錯,我想我沒看錯,她今天晚上也哭過,只是之前湖邊光線不好,我又根本沒有認真看她,所以才忽略了她微腫的眼睛。
“我,今天晚上在餐廳裡,被陳芷晴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潑了一臉的果汁,我都沒當著她的面哭……”
“你給我閉嘴,你沒哭是你的事,我要哭是我的事,關你屁事!”
這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爆發如此劇烈的衝突,比起上次兵不血刃的交戰,這次我們似乎更是卯足了勁要置對方於死地。
連我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脫口而出的這些話有多傷人。
我惡狠狠地衝著她喊:“你那是活該,誰叫你搶別人男朋友,你應該慶幸她今天是用果汁潑你,下次說不定就是硫酸了!”
她輕蔑地笑:“宋初微,你這麼聲嘶力竭地對我吼有什麼用?你有本事去對林暮色吼啊!又不是我搶了你男朋友,又不是我千里迢迢送上門去給顧辭遠睡……”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說出口的話再也收不回來了,我和筠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