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悲憤指責道:“元喜啊元喜,我竟不知你是新皇的人!”
突然收到指責的王賀震驚又惶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某位好心官員把摺子遞給王喜後他才算是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王賀對此也滿臉茫然且尷尬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不過是個六品的吏部主事,連朝會都摸不到,新皇陛下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他和新皇有其他交集嗎?
他居然被新皇指去了司農寺少卿,直接飛到了從四品的位置。
這怎麼可能?!
王賀整個人感覺輕飄又虛幻,完全沒有半分實質感。
“上司明見!”王賀下意識張口要為自己辯解,然而要怎麼給自己解釋,即便是王賀這個當事人也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因為整個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離奇以及超出人正常認知範疇了。
吏部大臣本就十分看好王賀,他的記憶力絕佳,吏部主事的職位其實是很重要的,尤其王賀還是功考司的,他連通著最下面基層十餘名小吏,瞭解整理出來相關的訊息檔案,核對確認後向著更上一級稟報,這樣重要的位置的人自然都是業務能力過關且深得上司信賴才能擔當。
王賀是吏部大臣舉薦進來的,本想著再磨練王賀幾年,之後就可以提拔上去,誰承想最終這結果居然是圖窮匕見。
見王賀在他質問下還妄想狡辯,吏部大臣氣得兩眼發黑,差點沒有暈厥過去。吏部大臣甚至這個時候都在懷疑,陛下那邊空職名單是不是王賀給新皇提供的。
其他人見狀趕緊伸手給吏部大臣順氣,同時也沒忘了從王賀這邊問清楚全部的情況,然而越問眾位大臣內心就越茫然,因為按照王賀的說法,他與新皇是真的沒有半點交集在內,真就是指天發誓天打雷劈那麼真誠。
——這年頭的人們還是真的信這些的。
按照王賀的交待,唯一能讓王賀這個名字在新皇面前掛上號的,就只有這段時間裡王賀有例行公事上過一個摺子。
畢竟他是功考司的,就現代的概念來說就是管績效考核的地方。在新皇登基後慣例是要上摺子寫一些花團錦簇國泰民安的話,大概表現下各官員對新皇的愛戴和簇擁,表達一下大家都有好好做事這個樣子。
實際上除了新皇登基之外,他在每年新年的時候也都需要給一封類似的摺子。
本質上就是沒啥意義的摺子,但是還是挺討喜的,所以一般就是安排王賀這樣上官准備進一步拉扯把的官員做的,能在皇帝面前多露露臉,刷刷印象分。
這也算是潛規則了。
眾大臣們看著完全被審問滿臉惶然,磕磕巴巴但是完全沒有半點撒謊跡象的王賀,心中某種不祥的念頭逐漸湧了起來。
那是比王賀這人是新皇的班底還更可怕的一種可能。
他們連忙把這份摺子上其他人也都請了過來,每來一個核對一個,果然都沒有出什麼意料,全都是這幾天來上過那些除了錦繡誇讚話語之外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摺子的官員。
這下所有在場的文臣們臉都開始發白了。
新皇這哪裡是妥協啊,這分明就是在咄咄逼人,對他們表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樣的姿態。
“這是何等……何等……”年邁地老臣都被這樣的情況氣得說不出完整地話來。
眾人一陣靜默,看向那份罪惡的摺子悲痛不已。
為何他們新皇會如此昏聵,若是早知如此即便是拼了命也不會同意武將那邊的建議,讓邵奕登上皇位的。
可事已至此,他們難道要繼續反對嗎?
新皇肯定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當初外放走十餘位官員後,新皇那意猶未盡的瘋狂表情還深深印刻在他們腦海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