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斐讚許地點點頭,他伸手理了理她額間的碎發,說:「繼續想。」
「想什麼?」白芙兒皺著一張小臉問。
「短短几日而已,謠言便傳遍平都,還是在平民百姓之中流傳最廣,你覺得謠言源頭可能出現在哪?」
若是文姨娘自己跟人編排曲氏,那最先開始出現流言蜚語的地方不是侯府,也應是在權貴高官之家的後宅之中。
後宅之中女子走動也有諸多規矩,下拜帖等回復一來一去都是要時間的,也不可能轉眼就把謠言傳揚開來。
但現如今可不是這個情形。
說一句,曲氏為了愛女逼人休妻買兇傷人平都人盡皆知都不過分
白芙兒眼眸倏然亮起。
「老爺我知道了,我之前見林老頭他們幹過這活,拿了錢就坐在街邊跟人胡侃八侃故意說別人壞話,這文姨娘肯定是先去打探了我順道又僱了幾個乞丐散佈謠言。」
宋青斐勾唇輕笑,抬手捏了捏白芙兒氣鼓鼓的小臉。
「她僱的是誰並不重要,你就算找人出來指認她散佈謠言,也不能證明謠言是假的。」
白芙兒頓時垮下肩膀,無力地伏在宋青斐的膝上,「那我怎麼辦嘛?」
宋青斐:「她是侯府的姨娘,必然不能隨意出府,想和外界聯絡都是要有心腹去辦的。」
「那我就把她的心腹抓起來,逼她把文姨娘的壞心眼都招出來?!」
「你還想屈打成招不成?」宋青斐耐著性子教她,「你要讓她害怕,人一害怕會說出許多你意想不到的話來。」
白芙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文姨娘怎麼也是身下有庶子的有頭有臉的姨娘,又有她那便宜親爹寵愛,怎麼著她也不會害怕,倒是她的心腹可能只是個下人,仰仗文姨娘才過得去,可說到底也只是侯府的下人。
白芙兒隱約明白了宋青斐的意思,心中卻還是亂糟糟的。
尋常都是別人來找她的麻煩,她能見招拆招就算不錯了,可是主動給別人下套怎麼這麼難呢!
於是乎,文姨娘居然成了既宋青斐之後第一個讓白芙兒惦記得睡不著的人。
偏偏冤家路窄,文姨娘自以為大勝一場,居然顯擺到了白芙兒面前。
對比衣著華麗,容貌嬌俏的文姨娘,白芙兒眼底下的青黑更明顯了,一旁的朱瀟瀟本就安靜,只是今日安靜之中更添憂傷。
文姨娘看姐妹兩這幅樣子得意地抿唇,小丫頭片子這回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瀲瀲這是怎麼了?在侯府住得不習慣麼?」
白芙兒懶洋洋地抬頭看看她,很想告訴她自己可是一晚上也沒在侯府住過呢!
「還行,就是這幾天心事重睡不著。」
前半夜被宋太醫折騰,後半夜琢磨怎麼給人下套,就連白天都在琢磨文姨娘,怎麼可能睡不得好。
文姨娘好不得意,「有了心事瀲瀲可以說給我來聽,如今你們母親不可隨意出院,我為她多照顧照顧你們也是應該的。」
自從朱徵認定曲氏的罪名之後,就不準曲氏出去了。
一想到此事,朱瀟瀟忽然抬頭看向文姨娘,面若寒霜一般。
「我們姐弟幾人就不勞姨娘費心了,姨娘請回吧。」
文姨娘身邊的小久擰眉高聲道:「二姑娘今兒是怎的了,我們娘子才來就攆人走,難不成兩日見不得夫人,就忘了侯府裡也講究尊卑的。」
「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敢跟府裡的小姐輪尊卑?」
不等朱瀟瀟說話,白芙兒直接走向小久。
明明是長得一樣的兩姐妹,朱瀟瀟撂臉子頂多是冷臉美人,白芙兒一發狠,周身的氣場都是陰冷駭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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