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來的!”
方靜嫻汗毛直豎,雙手蓄勢,回過身來,登時直了眼,連呼吸都停止了。
眼前,不及五尺,站著一個身著綵衣,滿頭銀絲,滿面惡疤,五官不辨的老太婆,那形象,膽小的唬都可以唬死,那簡直不能稱為人……
方靜嫻曾照過自己被毀的容貌,但比起眼前人,可就有大小巫之別了。
岩石般白齒中,一條舌頭在滾動,語音含糊,但還可辨:“來此何為?”
方靜嫻好不容易回過氣來,福了一福,道:“晚輩方靜嫻,專誠晉謁……”
“你只說做什麼?”
“求賜些許‘血艾!’”
“血——艾?”
“是的!”
“叭叭呱呱!”笑聲猶如鬼怪號叫,使人渾身起慄,笑了片刻,才發話:“此地沒有血艾,只有一樣……”
“什麼?”
“死亡!呱呱呱呱呱……”
方靜嫻透心冰涼,但仍強制住道:“望老前輩施恩憐憫!”
“老婆子一生不知憐憫為何物,丫頭,你既來此,就認命了吧!”
“老前輩不肯見賜?”
“嗯,辦不到!”
方靜嫻一時之間沒了主意,死,她不怕,此來是冒奇險,心理上早有準備,只是她想到斐劍奇毒不解,便生不如死……
她傻了,半晌開不得口。
怪婆子卻又開了口:“你求‘血艾’何用?”
“救人!”
“救什麼人?”
“同門師弟!”
“你的愛人?”
“不!關係止於同門。”
“你怎知此處有‘血艾’?”
方靜嫻心念疾轉,聽口風似有轉機,但怪人怪性,根本莫測,反正自己生死,早置度外,來歷透露也無妨,忽然她想到此地既屬男人禁地,當年師父何以能活著出去?這一點師父當初諱莫如深,不肯明告,其中或有蹊蹺,如自己說出來歷,也許會揭開謎底,說不定有意外轉機也說不定。
心念之中坦然道:“是先師指示的!”
“你師父是誰?”
“殺人王!”
“什麼,殺人王……”
“是的!”
“他怎麼知道?”
“他……他老人家曾來過此處!”
“胡說,此地沒有任何男人能活著出去,先後有十二二人留命在此,其中並沒有什麼‘殺人王’”
方靜嫻不由一怔,難道師父說的是假話?但他所描述的地形與通行之法絲毫不爽,這是從何說直呢?當下沉聲道:
“但這是事實,否則晚輩不可能平安抵此!”
怪婆子略一沉吟道:“他叫何名?”
“尉遲尚!”
怪婆子全身一震,五官不辨的臉孔,起了反應起,那神情使方靜嫻心驚肉跳。
“你說尉遲尚是你師父?”
“是的!”
“他……死了?”
話聲中,一把扣住了方靜嫻的手腕,方靜嫻的功力,在江湖中除了少數幾個人物之外,已難找敵手,但這一扣之勢,使她連閃避的餘地都沒有。
“是的,死於數月之前!”
“如何死的?”
“被仇家‘天竺八魔’之一的‘獅魔’所殺!”
怪婆子久久無語,扣住方靜嫻的手沒有放開。
空氣沉寂得令人驚慄。
方靜嫻忍不住道:“老前輩與先師……”
“住口!”一聲厲唱之後,頓了一頓,才又象自語般的道:“該死,死得好!”
方靜嫻一顆心頓往下沉,聽來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