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酒,他肩上披著的披風掉落在船板上。湖面上吹過來的冷風激的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能掉了一地,南宮仁卻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
“這不是好嗎?為什麼不替他們高興?”白少堂說得輕鬆,嘴角輕輕的上挑。
“高興,高興。”南宮仁將整個酒壺舉起來,多餘的酒液順著他的脖頸流下來,打溼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裳。
“高興……”他意識有些模糊,喃喃自語著。
白少堂俯身幫他撿起披風,剛剛扯起衣角,卻發現根本拉不動。南宮仁的腳正用力的踩在上面。
“那個女人叫你來的吧。”南宮仁並不看他,狀若無心的繼續喝著酒壺裡的剩酒。
白少堂輕輕的將那件披風的一角重新放於地上,坐的筆直:“誰叫我來的,這很重要嗎?”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重要的是我能夠讓你得償所願。”
“怎麼得償所願?喝光了這些摻了料的酒?”他一邊笑出了聲,一邊滿不在乎的繼續往嘴裡灌酒,“你就真不怕會有人把今天你來找我的事,告訴侯爺?”
白少堂笑了一下,給自己也斟了一杯,放在嘴邊細細的品著。
“你不會。”他說的肯定,“一是憑我這麼多年對你的瞭解,二是……”他忽然頓住了,用手沾了些酒在桌子上劃了兩個小小的圈。
“我今天見了兩個小女孩兒,剛才二十天,真是惹人憐愛。”白少堂轉移了話題,手指繼續畫著圈。
南宮仁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神低低的垂著,半響方才開口道:“好好照顧她們吧。”
白少堂還是笑,只是這次沒說什麼。
南宮仁把手裡的酒壺放下,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河岸左起第三棵大樹下,有你們要找的人。”
他轉身向著床艙內望去,一切還都是原來的樣子,他走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榻上躺著的,冰冷的,毫無生氣的她。
他不知道一個人死掉的時候也可以這樣的安靜,悄無聲息。
不,她沒有死,他只是和她賭氣,氣她不肯乖乖的聽話,氣她不肯和那個女人劃清界限,才想出了那個所謂的娶親的餿主意。
他不知道那個“未婚妻”去找人羞辱了她,更不知道她肚子裡有了孩子。
她怎麼捨得死?他還沒來得及帶她離開。
白少堂下船的時候,看見南宮仁還在床艙裡忙碌的進進出出,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他哧笑了一聲,中了迷障散,聽說會出現幻覺,瘋瘋癲癲。他忽然記起,這人幾天前似乎就已經瘋了,這才轉身不再回頭,低聲命令早已等候在岸邊的暗衛道:“去左起第三棵樹下,一個活口也不許留。”
那邊的南宮仁好像聽見有人在他的耳邊低聲的喚道:“南宮,南宮。”
她撒嬌的時候就愛這樣喚他,細細的嗓音甜甜糯糯的,讓人恨不得化在裡面。
“小韶,你出來啊!“他努力地在狹小的船艙裡的每一個角落找尋著,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不放過。
“小韶,快出來,你嚇到我了。“他喊得聲嘶力竭,焦急的喉頭滴血。
以前他只要這樣一喊,她就會從門板的後面,床底下……許多的地方跳出來,然後摟住他的脖子。
“小韶……“這次卻什麼都沒有,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他頹然的坐倒在地上,依稀還可以看見她的影子在船艙裡轉來轉去,可是一伸出手,總是觸也觸不到。
“南宮,南宮……”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只不過這次是從船外傳來的,他有些驚喜的掀簾鑽了出去。
船頭上的酒桌上已經空無一人,湖面上彷彿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隱蔽住一切,看不清楚。
“南宮……”她就站在那湖面上,層層雲霧環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