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邊走一邊將左耳的青珠取下,緊緊的握在手中。她不怕,什麼也不怕,因為有他在……
二樓是一間儲藏室,拉著窗簾,幾乎什麼也看不到,她未做停留就直奔閣樓而去。閣樓是一個大約只有十平方米的小房間,堆著一些報紙和書籍,角落還有一張兩人坐的沙發。一扇小小的氣窗開在向西的位置,應該就是剛剛看到閃光的地方。
整個房間一覽無餘,她並沒有看到那個白衣女孩,但耳邊的笑聲卻似乎沒有消散,隱隱約約的,一直滲入到牆壁中去。
正對著氣窗的地方掛著一幅布簾,擋住了大半面牆。馬荊棘猶豫了片刻,走上前去,將那幅重重疊疊的絨布簾子一把扯了開來。
那裡竟然是一面鏡子!
鏡子的方位剛剛好能反射出窗外的弦月,此刻一輪蒼白的月亮正帶著魔魅的光芒映在鏡中。馬荊棘有些恍惚,彷彿受了蠱惑,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她慢慢的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的臉——不,不對……那不是自己的臉,那是一張美麗卻陌生的容貌,白衣少女在鏡的彼端朝她微笑著,宛如遠山的長眉微微收攏,晶瑩的眼睛,眼梢微微上翹,嫵媚而俏皮,風情萬種,叫人移不開目光。
她的整個人彷彿被釘在了原地,身體很輕。鏡子兩端的界限模糊起來,她就是她,她也是她……眼前有一片白茫茫的光亮倏然間綻放開,化成許許多多的影像,如膠片一般在眼前一幀一幀回放……
背景都是一樣的,淡淡的月光,晦暗不明的閣樓。只有主角不斷的變幻——一對一對的年輕情侶,在月光籠罩的房間裡忘情擁抱,熱烈親吻,在那張堆滿了雜物的沙發上糾纏愛撫……在他們纏綿的時候,都以為這是屬於情人的秘密花園,卻不知道所有的畫面都倒映在那面絨布遮蓋下的鏡子裡。那面鏡子裡有雙眼睛,正靜靜的注視著鏡外充滿慾念的世界。
影像的末尾,她看到了殷月和趙恆……畫面定格在趙恆從樓頂躍下之後破碎變形的臉,馬荊棘忍不住尖叫起來。
“不——”
她的聲音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捂回了喉嚨裡,有人在她耳邊急切的喊道:“馬荊棘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她慢慢的睜開眼,看到滿天的星星,以及和星星一樣亮的,周亦涯的眼睛。虹膜上的灰藍色映著星光,分外的漂亮。
“周……師兄?”
“你怎麼回事?突然間就倒地不起,是不是中暑了?”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馬荊棘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是滿頭大汗,連背上都溼透了,連衣裙的花邊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到底在哪裡?
她的目光遲滯了片刻,繞過周亦涯的肩膀看到了十步開外的小樓,那裡依舊一片黑暗,門窗緊閉。根本沒有什麼鑰匙,也沒有鏡子和白衣少女。剛才的那些經歷,不過是她的一場夢而已。
可是,卻不僅僅是夢……
她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服,大口的喘著氣。周亦涯摟緊她,往胸口的方向挪了挪,低聲道:“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馬荊棘搖了搖頭,突然覺得四周有些異樣。一抬頭,只見幾十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她……不,是他們看。眼神中有羨慕,有嫉妒,有猜疑,有傷懷……只看了兩眼就讓她吃不消了,急忙伸手去推他:“周師兄,放開我行不行?有傷風化啦有傷風化……”
周亦涯大概是已經被瞧得習慣了,淡淡道:“慌什麼?你應該覺得高興,本少爺從來不會當眾抱女孩子的。”
高興?這男人是水仙花變的吧?怎麼能自戀成這樣?
她估摸著恢復了力氣,勾起腳尖,一招幅度很小的橫掃踢中他的腳腕,趁他吃痛抽氣的時候,立刻像兔子一樣飛奔著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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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