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 中英鴉片戰爭後問題更為複雜,貿易上的交涉、菸禁開放的問題,這段記載讀來比較枯燥之味。 就艾珈妮讀過的、聽到的來說,似乎這並不是一個美麗的島嶼,她也聽到伯父以輕視的口吻稱香港為“中國背後的一顆粉刺”!
奧瑞斯夏號慢慢停泊在港口邊,這時她才知道為什麼“香港”就是指著“芳香的港口”了。
閃耀著金光的海面上,簇集著大大小小的中國船隻,褐色的帆就象蝙蝠的雙翼一樣;還有些渡船、漁船以及從世界各地來的商船,真是形形色色,美不勝收!
港口附近的建築物在模糊之中看上去,大多是義大利的形式,象是把歐洲的建築移到中國。
眼前所見幾乎可以入畫,上面的塔尖呈現著茶色、褐色,這些黃色系統的建築物最下面卻鋪上五額六色的石板,一片燦爛繽紛,使艾珈妮看得屏住呼吸。
絢爛的花朵在陽光下展露芳姿,她特別注意到一些深紅色、紫色、金黃色的杜鵑花迎風搖曳。
奧瑞斯夏號正在泊船時,一艘軍用小艇駛近,接送奧斯榮夫人一行上岸。
一位穿著耀眼白色制股的侍從武官趨前自我介紹一番,畢恭畢敬地護送她們上小艇。
在甲板上的少數旅客以羨慕的眼光目送她們上岸。“夫人,將軍為不能到此親迎而深感遺憾,”侍從武官十分恭敬地說:“相信你也瞭解,從他上任以後就一直忙碌不堪。”
“我可以想象得到,”奧斯蒙夫人親切地說:“他現在在哪裡?”
“我想將軍現在是和總督在一起,也就是約翰·波比·韓里斯爵士,”侍從武官回答:“他們有一連串的會要開,從早一直開到晚。”
“相信我先生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和約翰爵土商談。”奧斯蒙夫人說。
在碼頭邊,艾珈妮看到一些戴著帽子的苦力在賣力工作著,也看到了無以數計的香港水上人家,她知道小小的舢板上就是整個家庭賴以維生的地方。
有一輛由兩匹馬拉著的馬車在候駕了,但艾珈妮的眼睛卻不由得好奇的瞪向旁邊的黃包車,她第一次聽到那奇特而輕快的腔調,那些黃包車伕用廣東話或洋涇濱英語在向顧客兜攬生意:“黃包車!黃包車!”
由碼頭前行,街道又窄又擠,一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使馬車不易覓路前進。
軍人、水手、葡萄牙修士、修女……真是形形色色,文職妮一眼瞥見一頂垂著紅色布幔的轎子,由四個壯漢抬著;幾個滿清官吏坐在黃包車上,鮮亮的緞制官服上還用金線刺繡,一副耀武揚威的神氣。
成顯明對照的是街頭有許多看上去十分襤褸的小孩,可憐兮兮地望著小食攤流口水,沒人理睬。
販魚攤子特別多,張著大嘴的魚倒掛在攤子上,兩眼間有紅色突起的海鯛,長著利齒、滑溜溜的大海鰻,來自海南島的紅龜,來自澳門的鰈魚……琳琅滿目。
艾珈妮又看到掛著金絲籠的鳥店,鳥兒吱吱喳喳的在籠裡叫著、跳著。
江太太也跟她談到過香港鳥店的情形。
“歡唱的鳥兒鼓舞了悲傷的人們!”江太太向她解擇道。
“你是說店主養了這些鳥要它們帶給顧客快樂?”艾珈妮問。
“顧客們都高高興興地提著鳥籠回家。”江太太回答。
其中艾珈妮最想看到的還是中國的籃八哥,江太太曾刻意向她形容過它們燦然生輝的藍色翅膀和尾巴,攝紅色的小嘴和腿,甚至還把它畫了出來。
“我們一直相信,看到一隻藍色的鳥會帶來幸運。”艾珈妮說。
“那裡有很多藍色的八哥——你會非常幸運的!”江太太笑著說。
“但願如此。”艾珈妮說著,卻不免想到這對她來說畢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