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氣死我了!”畫仙一揮袖捂著鼻子走了,他再不走就要被她給薰得臭哄哄的了。
“你不要生氣……我會找到匠人的……”她眼睛都睜不開了,醉薰薰地答道。
第二日,為了幫畫仙找到匠人磨鏡,還帶著宿醉的她不得不到辦婚禮的人家打聽,辦喜事的人家面和心善,還請她入內堂等。
她等得無聊,看到人家的聘禮就好奇地翻了翻,汴京人家的聘禮都有些什麼呢?
除去貴重的金銀之外,內堂裡放著大餅、冰糖冬瓜、桔餅、柿粿、福丸(龍眼乾)、豬腳、面線、糖果、閹雞兩隻、大燭一對、禮香兩束,都是等著主人家來收拾的。
她看得歡喜,完全不知道有人靠近。
“你想偷吃東西嗎?”
她一聽,竟然被誤會偷吃,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就看看!”
“哈哈!”背後就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
她轉過去一看,竟然是王希孟,“好啊,你敢作弄我!”
“哈哈,人家又沒有邀請你來主婚,你怎麼在這兒啊?”他笑得更加得意。
“那你怎麼也在這兒啊?”
“這家人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特地請我來幫忙的。”
“這麼巧啊!”益絳衝他鄒了鄒鼻子,“我是來請人家幫忙的。”
“你的風俗素材該不會就是這個婚禮吧?”
“當然不是啦,我是來磨鏡的。”
王希孟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我就沒有見過比你更愛美的男人了!”
益絳也不搭理他,我才沒有仙人愛美呢。
這時,主人家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 “糟了,希孟,具婚書沒有在聘禮當中,恐怕要麻煩你去一趟新郎家問一問了。”
王希孟聽了,一口答應。
“我和你一起去吧。”益絳說。
“那好吧,萬一發生什麼事,也有人回來報個信。”他拉著益絳就走了,“新郎家住得比較遠,一來一回恐怕要天黑才能夠回來,我們走快點吧。”
二人出了城門,路過一片田野,直往郊外走去,益絳緊緊跟著,不禁問道:“新郎家到底在哪兒,我剛才看了聘禮還以為是汴京裡的大戶人家呢。”
王希孟笑了,“新郎也算得上是他們那裡的大戶人家。”
“啊,那怎麼住在這麼鄉野的地方啊?”
“因為他就是鄉紳啊!”
“原來如此。”益絳點點頭,“想不到汴京城外的一個鄉紳也這麼氣派!”
王希孟笑笑,催促他,“快走吧,天黑了,你可別哭鼻子。”
“我才沒那麼膽小……”
“但願如此。”
他們路過一條小溪的時候,驚得溪裡的魚兒唆地一下四散無蹤,益絳覺得有趣,就作了首打油詩:“溪上青青草,溪下魚兒咬。又見來兩人,魚兒不見了,哈哈……”
“真是服了你,小心別掉下去餵魚兒了。”王希孟拉著她,看著她蹦蹦跳跳的樣子甚為擔憂。
過了兩個多時辰,他們終於到達新郎家了,王希孟說明來意,他們便查詢了一遍,原來那具婚書是在送出去的聘禮當中遺漏了,他們趕緊送過來給他。
王希孟拿了具婚書,就要走,新郎家人因為疏忽而遺漏了具婚書,羞愧不已,因此堅持要送他們回來,還請了一隊人護送他們。王希孟見此,只好順水推舟,承受這份人情。
“這位鄉紳真是威風,這麼多人都聽他差遣。”益絳很是高興。
“這說明新郎在這一帶人品俱佳,才會有這麼多人幫助他。”
“那也是啊!”
一隊人從日照西斜一直走到天黑,他們紛紛點起火把,照亮了整個田野。益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