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你出了大力幫他,他卻不賞反罰。這是什麼世道”
高進掃了一眼青花連枝牡丹湯盅,小臉立刻皺巴巴滴:“好嫂嫂,不吃行不行啊?”木瓜很好吃,銀耳也不錯,枸杞味更美。可是,為毛把這三樣加在一塊兒就變得如此難以下嚥哩?
自從知道了她的那啥親戚還沒上門造訪過頭次,扶二爺便吩咐廚房每天燉老大一盅銀耳枸杞木瓜羹給她當晚飯後的甜品。唉,從此,她的生活裡又多了一種新痛苦。其實,她個人對那啥親戚沒半分好感。
“不行哼,你不趕緊把身子調理好,老孃上哪兒去抱乾兒子去”扶二嫂瞪了她一眼,完全沒得商量。
小臉紅的能滴出血來,高進翻身爬起,抱起湯盅唧哩咕嚕一通牛飲。暈死就算立刻調理出了那啥,本姑娘孤家寡人的,也沒法給你整出個乾兒子來呀。
最後,扶二嫂滿意的端著空湯盅走了,留下高進無比哀怨的抱著鼓囊囊的肚子歪在熱炕上發黴。
“駙馬爺,肖大人造訪。”掌燈時分,長安在外頭稟報道。
莫不是江守義那邊出了什麼狀況?高進驚得眼皮子亂跳,趕緊讓長安把人給請進書房院。目前,她正在變相禁足期間,還是少接近大門的好。
果然不出她所料。肖義和急得滿頭大汗,一見到她,便顧不上揖首,扯著嗓門嚷嚷著:“高大人,這回您一定得幫幫守義。”
“他怎麼了?”高進招呼他坐下來,親手遞過去一杯溫水,“肖大人莫急,你得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才知道要怎麼幫江兄。”
肖義和聞言心中大安,一口飲盡杯中的溫水,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今天上午,京都衙門終於重新開庭,在衙門大堂接著公開審理江叔涉嫌當街調戲曹嬤嬤一案。開庭伊始,京兆尹武大人便說,初審時因嫌犯江某昏迷不醒,案件本身疑點重重,所以案子重審。
這一次,曹嬤嬤穿著打扮十分低調,不但荊釵素裙,而且腳上的老舊黑麵棉鞋是補丁摞補丁,象足了普通的粗使婆子。
直到江叔和兩位白姓老者問答完畢,她都是淚漣漣的跪伏在地上,從頭至尾沒有吭過一聲。而是由她的辯護訟師代為回答了所有的詢問。
接著,訟師宣告他們這邊有新證人指證江犯是一個品行低下的市井無賴,江犯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可信。
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首先出庭的居然是江嬸和她的堂兄。
江嬸以她和江某近十年的婚姻為例項,全方面的證實了江某是一個遊手好閒、整日裡無所事事、只知道吃軟飯搞家暴的中山狼。末了,她摸出了一條白綾,當堂提出要和江某義絕。如果武大人不成全她,她將吊死在衙門大門上,以死明志。
經再三勸說無效,武大人只得判了江氏夫婦義絕。因為江叔是事實上的上門女婿,所以他只能帶著江守義淨身出戶。
而她的堂兄則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敘說著他與江家結親、悔親、再結親、再悔親的全部經過,用他長女和次女的慘痛經歷指控江犯叔侄倆就是兩頭披著人皮的白眼狼,強烈要求衙門嚴懲惡徒,為民除害。
然後,辯護訟師又一口氣請出了數十名證人。這些證人有男有女,有垂髫黃口小兒,也有年近七旬的白髮老者。他們分別是江家的街坊、同事、朋友……經過他們長達近一個時辰的輪番指控,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曹嬤嬤當時就是凌遲了疑犯張某,那也是替天行道,功德無量。
江叔身上帶著重傷,又羞又怒,終於扛不住,生生的暈倒在堂上。
武大人只好宣佈次日再審。事後,他派人把前去聽審的肖義和請進後衙,明確指出:唯有高駙馬出庭作證,方能鎮得住曹家。
某峰謝謝慯鋣、珠珠2005、果然多的媽媽、水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