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書桌上,那一點點書卷香氣在屋子裡慢慢的瀰漫開。
其實季雲對這種感覺有那麼一點ptsd。
他會猛的睜開眼睛,然後先看一眼天花板,再看一眼屋子的角落。
如果天花板是醫院的燈,角落是一個教室的讀書角,季雲會瞬間精疲力盡。
好在天花板是老原木。
角落是自己的運動櫃,裡面放著各種裝備。
熟悉的早間廣播又飄了進來,說了一下天氣,又講了一個嵐城的老故事。
季雲這才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可以見到明天的太陽,這感覺可真好。
沒有做夢,一覺到天亮,身體也沒有那種痠痛與疲倦感,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啊!
季雲起來時發現季禾山又不見了。
這老傢伙怎麼精力會如此旺盛,感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嵐城市長都沒有他這麼勤快。
不過,季雲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就在樓下,好像是在幫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娃修腳踏車。
說實話,季禾山也是屬於全能型別的,感覺老匠街那些真正的老匠手藝他都沾了一點。
昨天和樓雨聊天,季雲也才知道連她那老房子的翻新與裝修都是季禾山幫了忙的。
季禾山和樓雨父親以前關係就很好。
如今樓雨父親樓皮革匠也回到了嵐城,季禾山像是終於等到自己的老戰友一般,他們兩個中年快退休的人每天走街串巷、爬山釣魚,關係比季雲和樓雨親密太多了。
總而言之,這兩人白天是見不著人的。
“修好了,以後別老站起來蹬,鏈子容易脫的!”季禾山對那位高中生說道。
“謝謝叔!”那高中生騎上腳踏車,為了加快速度,仍舊是站起來蹬了出去……
季禾山在一旁洗了洗手上的汙油,隨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窗臺上探出來的一個腦袋。
“你這是要睡到幾點鐘才起來啊。”季禾山沒好氣的問道。
“這不才七點半嗎?”季雲說道。
“那件事你到底處理不處理了?”季禾山問道。
“哪件事??”季雲一頭霧水。
“房子的事情啊,你老大不小了,別總是賴在我的房子裡啊。”季禾山說道。
季雲臉一黑。
原本這老房子就是自己的啊,繼承過來的。
好不容易將季禾山救活了,他居然要趕自己出去住,太過分了!
“我沒錢啊。”好在季雲也是臉皮夠厚。
“找工作去啊!”季禾山聲音逐漸變大。
“我才畢業!!”
“才畢業了不起啊,老子讓你選一個牛的專業你不聽,非得聽那個姓王的忽悠,整什麼本碩連讀,你這碩士在現在這社會上有啥用啊,一份體面的工作都沒有,就你這樣還怎麼娶老婆,要不你再學點持家的本領,做個高學歷倒插門算了,反正伱長得還行,我也不在乎我孫子姓樓。”季禾山聲音變得更大了。
季雲臉越來越黑,太陽光照在他臉上都散射不出去了!
還不在乎姓樓!
你這老傢伙居心叵測啊!!
“我懶得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季雲擺了擺手。
“找個律師去,這事真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沒準真成他們的了。”季禾山說道。
“找什麼律師??”季雲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媽的房子啊,你不要了嗎!”季禾山說道。
“我媽的房子??”季雲更是一頭霧水。
“你媽媽的親戚拿去有十來年了,現在那邊的人都以為那房子就是他們的,我是答應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