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鄧世祥,因為那些歹徒只有我們兩人認識,在此行動中也就全靠我們兩人當場指認目標了。 第一天抓捕無果。 第三天,即4月13日上午,我和鄧世祥隨同專案組的幾名便衣民警繼續在廣園西路一帶蹲守。為了便於抓捕,專案組還特意將一部吉普車摘去警方牌號,停在馬路邊。令我們心存感激的是,專案組那幾位民警,一連三天,從早到晚都在塵土飛揚的馬路邊蹲守,和我們一起蹲在路邊吃盒飯。他們兢兢業業的工作作風和吃苦耐勞的精神,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上午10時20分左右,我和鄧世祥正在華南影都附近的一家服裝店大門前轉悠,一個似乎熟悉的身影悄悄跟在了我的身後。當時我還沒在意,直到我們走到前面不遠處一家皮鞋店大門口時,我們才發覺此人仍然在跟蹤我們。我警惕地看了那傢伙一眼,似乎很面熟,儘管此時他沒有再像上次一樣戴上墨鏡,但那兇狠的模樣,那尖尖的下巴,那走路的架勢,早已像烙印一樣深深印在我的頭腦中。我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我們等候了3天的魚兒今天終於出現了!儘管此時只是發現了一個,但一樣令我們高興萬分,我知道,此時切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前功盡棄!我必須不動聲色地將這傢伙引到那幾位便衣旁邊,然後再向他們發出訊號。我趕緊尋找那幾位便衣民警,他們這個時候並不在我們的旁邊,而是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前面20多米遠的小店邊。 此時的鄧世祥也發現了後面有人在跟蹤我們,他緊張地捅了捅我的背,用驚愕的語氣小聲對我說:〃快瞧瞧,那人是誰?我們好像又被跟蹤了!〃 我猛一回頭,和鄧世祥幾乎同時喊起來:〃黑老大!〃 這個時候令我驚詫的不是有人在跟蹤我,而是在轉眼間的功夫,那跟蹤我們的人竟然由〃尖下巴〃變成了〃黑老大〃!從這傢伙躲躲閃閃的情形看他顯然已經認出我們。他和那個〃尖下巴〃不知盯上我們多久了。我趕緊捏了一下鄧的手心,安慰他此時千萬不要緊張。 我拉著他不露聲色地向前走去,同時向相隔不遠的便衣警察發出了〃蛇已出洞〃暗號。我的手勢剛收回,真正的黃雀從天而降,只見兩個手腳利索的便衣分別從不同的方位衝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撲上前去,一把將猝不及防的黑老大按倒在地,緊接著,只聽咔嚓一聲,一副鋥亮的手銬死死咬緊了那雙骯髒的黑手。還沒等這傢伙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兩雙大手早就一把將他像雞一樣拎了起來,砰地扔進早停在路旁的那輛不起眼的吉普車裡。這一切是那麼地突然,那樣地神速!還沒有等從此處來往的路人從驚訝中醒過神來,那輛押著黑老大的吉普車就已消失在華南影都人流洶湧的街頭。但我既興奮又揪心,因為那個陰險狡猾的尖下巴此時卻趁機溜了。 黑老大被警方迅速押至附近的礦泉街派出所隨後,幾名便衣當即對廣園西路一帶再次進行了秘密而又細緻的搜尋,可惜沒有發現該團伙其他成員的鬼影。那位如幽靈一樣曾在我們面前一閃而過的尖下巴,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經審訊,當日被抓獲的黑老大正是這個〃幫〃有名的頭目,姓於,41歲。王正曾揭發過。還有另一個〃老闆〃,叫李××,他在家與黑老大是同一單位上班的,是湖南某煤礦人,他倆下崗後在單位共帶出7名職工,來廣州從事搶劫犯罪活動,併成立了兩個犯罪團伙。 專案組提審黑老大時,沒想到這傢伙氣焰囂張,所有犯罪事實一口抵賴得乾乾淨淨,堅持咬定自己剛於前一日從老家過來,怎麼可能跟殺人劫財案聯絡在一起? 審訊民警聲色俱厲要求他端正態度,配合審查。狡猾的黑老大又生一計,竟連呼冤枉,拿頭撞牆,同時還胡攪蠻纏地〃教訓〃起審案人員來:〃我是一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只是路過這裡,從沒做什麼壞事,你們憑什麼亂抓人?〃幾位民警見他頑固不化,便示意我和鄧世祥走進審訊室。我當場將4月1日魏東在華南影都街頭拍到的照片拿給他看:〃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