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問:「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九厘猶豫一瞬,很快還是和他說了。
謝氏掌握了三角地區的一條重要運輸線,沿線的各小國並沒有建立起完整的產業體系,國內居民生活極度依賴進出口,因此可以說是謝氏在掌握他們的生命線。
這個地區因為歷史和資源稟賦的原因一直以來混戰不斷,而謝氏在其中長期保持著中立地位,並不存在為哪一方站臺,而切斷另一方供給的情況。
這種立場過去幾十年都未改變,到了謝虞川這裡,卻要變化。
張九厘:「只承接擁有當地許可的客戶的運輸業務,其實就相當於選擇了那一邊,配合他們切斷武裝力量的資源供給。這對當地可能是好事,但我們做生意的,過去幾十年都這樣做的,謝總其實真的是沒有必要……」
「玩了幾十年火,今日就不會自焚?」林溪反問。
張九厘苦笑,「你怎麼跟你哥說一樣的話。」
這道理每個人都懂,只是那麼大一塊蛋糕,在謝氏的其餘項業務日漸衰微的情況下,誰又願去動。
這一動,不就發生流血事故了麼。
當地員工遭受火力襲擊,多人受傷,幸好提前備好了充足武力,不然許多人就要與國內的家人永遠隔絕了。
「其實我也知道,」張九厘嘆氣說,「這是他很早就想做的事情了,當年在你的事情上,他就已經夠動肝火。」
林溪抬眉。
「那時候和反叛軍周旋,應該就有這種想法了,但他存了一輩子不回容城的心,所以才沒做。」
一些早就在心裡的疑惑再次盤旋上升,林溪問:「為什麼?」
到底是什麼讓他出走他鄉,乃至於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謝家,而現在又是怎樣的變化,讓他走到這裡。
摸了摸鼻子,張九厘尷尬道:「我一個外人怎麼知道?而且就算知道,又怎麼好越過謝總跟你說。」
意思就是他還是知道一點點的,只是不好說罷了。
林溪眸光微動,正要發問,身後腳步聲響起,謝意平從電梯裡跑了出來。
他們兩人同時關上了話匣子,不往下說,但林溪遞給張九厘一個眼神,那意思是你先備著腹稿吧改天給我說說清楚。
張九厘低頭擦汗。
謝意平其實遲到了,而且今天鬥膽想曠工,結果聽說林溪來了,他第一回 高高興興的往公司跑了。
「這層有什麼好看的,全是工作狂,樓下有個空中露臺,種了花草,還有蠻多黑科技,是投資的科創公司弄的創意,外面都見不著。」
他表示,帶林溪逛公司這事就該他來。
林溪在他日益長進的纏功中抵抗失敗,跟著下了樓。
結果他壓根就不是看公司!謝意平將他帶到無人的露臺,四下一望,反手就拉他進小花房,萬分緊張的問說:「一整週沒出門,不會那個了吧?」
「!?」
「……」
林溪剛開始真的就是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麼,等想明白了,立刻將手一抽,再反過去把他推得離自己半米遠。
謝意平踉蹌一下,拽著一朵月季,刺了一手口子,悲憤至極:「你幹什麼——!難道這也是小時候練的條件反射啊!」
林溪:「你欠!」
謝意平:「那明明就是上次你和茗茗兩個人在那裡咬耳朵的時候說的嘛,什麼在意、吃醋之類的,你還跑去唱情歌,唱完幾天不見人影,我想歪不正常嗎?」
林溪:「……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屁咧什麼啊你玩純情,現在四歲小孩都會在幼兒園交男女朋友了好不好!你們的歲數合起來要讀穿多少個幼兒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