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蔣震接起電話。
——
縣府大樓此刻燈火通明,唐龍飛的辦公室內烏煙瘴氣。
趙大勇等人面對唐龍飛的咆哮,坐在沙發上卻是一臉平淡。
在趙大勇眼中,這個唐龍飛實在是夠窩囊的,一個縣委書記竟然玩不過一個檔案館館長,未婚妻散了,敵人還幹上鎮委書記了。就這屌能耐,還他媽有臉在這兒衝他們咋呼?咋呼什麼呢咋呼?
可,雖然心裡有氣兒,總得按照父親的意思辦,該給的面子還得給他。
於是,趙大勇一臉無奈說:“書記,今天我真是想往死裡對付蔣震的,但是,誰能想到那小子竄那麼快啊?我們車都翻了,還傷了倆人。不過,你放心……後面咱有的是機會。別急嘛……”趙大勇說。
“哼……死到臨頭了,你還跟我吹牛逼呢?你知道今天市委書記在你們工地現場發了多大的火嗎?徵個地你們也能徵出花兒來,那些百姓到底怎麼回事兒?那麼為什麼不給他們錢?”
“他們獅子大開口,我們肯定不能滿足他們啊?”
“那你一人給兩千塊錢,你覺得合適?你們他媽的比吸血鬼還狠啊!你們這樣幹老百姓能跟你們算完?他媽的……你們趙家一首都是這樣做事兒的嗎?啊?”
“唐書記,您是真急了……”趙大勇站起來,走過去遞給唐龍飛一根菸,唐龍飛氣得看也不看,趙大勇自己點上後,笑著說:“之前城西蔣家莊我們打死人時候怎麼了?這次西集村的那個村主任還只是被打成了植物人而己。您不用這麼大驚小怪。”
唐龍飛雖然有些囂張跋扈,但是,畢竟年輕,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聽到趙大勇如此輕描淡寫說出這些事情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三觀都遭受到了碾壓啊。
“趙大勇,你們是不是就是想壓榨那些老百姓啊?暴力威脅?暴力拆遷?暴力壓迫!?這麼喜歡搞事,你平事兒的本事呢?現在都他媽的搞到市委書記那邊了,你還以為這是小事嗎?你他媽的是個豬腦子嗎!?”
趙大勇怎麼說也是鉑金集團的董事長,之前的多少任縣委書記都拜倒在他們的金錢之下,淪為搖尾乞憐的官奴。此刻看著年輕的唐龍飛如此態度,他心裡能好受?
“唐龍飛……”他首呼其名道:“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啊。呵…沒出事兒的時候,笑嘻嘻收錢;這出了事兒,就只知道罵人啊?說白了,這不就是個小小的焦化專案嗎?我們趙家在昌平多少產業?大不了老子不搞那個專案就是了!但是,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注意下態度……生氣的不只你一個,老子他媽的也火大!!這個時候…你要是不分死眼活眼衝我發脾氣,老子撂攤子不幹的話,你他媽的覺得你這個縣委書記還能幹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