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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美酒尊中置千斛,載妓隨波任去留。仙人有待乘黃鶴,海客無心隨白鷗。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凌滄洲。功名富貴若長在,漢水亦應西北流……”
歌聲悠揚婉轉,卻聲聲嵌入季如風腦海當中,他舉杯豪飲,一晚上下來竟喝掉了整整三壇青稞佳釀。此時的未央樓主儼然一借酒澆愁的放蕩浪子,哪裡還尋得到一星半點的淡雅華貴。
琴聲戛然而止,對面的珠簾被一雙珍珠玉手撩起,隨後便由內走出一翩翩若仙的美貌女子。她膚如凝脂;面如白玉,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或�恍Γ�瘓偈忠煌蹲憔�巒竦玫保��什環病�
這貌比西施的女子便是名揚東流的梁溪春芳雅居第二把交椅鳳鳴揚。
“公子已在春芳雅居呆了整整三日,我們這兒的青稞酒都快被您一人飲盡。不知公子究竟有何憂愁,竟要如此折磨自己?”鳳鳴揚從侍女手裡接過茶水,替季如風斟上一杯。
季如風卻是不為所動,仍是兀自喝酒,連抬眼瞧一下鳳鳴揚都沒有。
話說這春芳雅居的姑娘各個身懷技藝,出了雅居的門均是獨當一面的花魁之選。她們有些善歌,有些善舞,還有的精通書法、棋藝,酒經、茶道;當然,以色侍人,用床上功夫吸引客人的亦不在少數。鳳鳴揚能成為春芳雅居的三甲之一自然有她過人的地方,除了自身的美貌與一手“流雲撫觴”精妙琴技,她的溫柔體貼正是眾多男人對她趨之若鶩的原因。試想,在最脆弱的時候,有誰抵擋得了這溫柔的誘惑呢?
面對季如風的冷淡,鳳鳴揚沒有露出絲毫的不快,反而微笑著繼續說道:“俗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鳴揚這裡雖不能說是銅牆鐵壁,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便能潛入偷聽的,公子何不將心中憂愁一吐為快?”
三天了,這男人只顧了喝酒,連正眼都沒瞧她一眼,這點實在是叫鳳鳴揚有些氣結。以往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兩句便被馴得服服帖帖,要她廢那麼大勁討好的還真是頭一回碰到,不過也正是因此,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季如風雙眼迷離,嘴角綻開一抹嗤笑。“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事?”
鳳鳴揚面色微變,但很好快又恢復如常。“是鳴揚多嘴了,鳴揚以茶代酒,向公子賠個不是。”說罷,舉杯將茶一飲而盡。
“那首曲子的詞是誰做的?”季如風突然問道。
鳳鳴揚先是一愣,而後回道:“這是春芳雅居的沐姨送給我的,說是大老闆知道我喜歡撫琴吟曲,特地送的見面禮。還有好多其它的曲子,公子有興趣的話不妨讓鳴揚為公子再唱上幾曲?”
“不必了,我只是覺得這詞寫得頗有氣節,所以問問作詞這為誰。鳳姑娘這幾日天天為在下撫琴,想必也累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說著,季如風起身便要離開。
“公子明日還會來聽鳴揚撫琴嗎?”鳳鳴揚急忙出聲,臉上還帶著絲絲少女的嬌羞。
“鳳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我又怎會捨得不來?”推開門,季如風步履蹣跚地扶牆而去。
早已不見季如風的身影,鳳鳴揚遣退侍女,獨自坐回桌前。
“人走遠了,你還不現身?”此時的鳳鳴揚已經沒了方才的嬌羞神態,沉著臉,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
“說自己定能馬到成功,如今看來,是誇大了吧。”一勁裝男子由窗外躍進,輕蔑地瞟了鳳鳴揚一眼。
鳳鳴揚臉色一黑,胸口呈現出不尋常的起伏。她也冷笑一聲,道:“我起碼能近了季如風的身查探,總比某些人好,光吃飯不做事。”
“你……”男子怒視鳳鳴揚,手指的關節捏得咯咯作響。
這兩人明顯是共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