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已經過世了。”
季籽寧呆住了,她緩緩坐下,“晚晴,你說什麼?”
“娘娘,是晚晴的錯!”晚晴一下子跪倒在地。“夫人產下公子後不久便過世了,公子……公子被人擄走了……”
擄走了……
擄走了……
窗外的花依舊開得嬌豔,然而,許多人、許多事都從這天開始步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
悲劇人生——從他出身那刻起便已——塵埃落定……
作者有話要說:越寫越覺得李蒗涯好慘,我是後媽……(爬走……)
番外2 偏愛
又逢睡火蓮盛開之時,滄浪山上一片豔紫,微風拂過,帶起一地殘香。一抹鵝黃的身影立於山崖邊的石碑前,長髮隨風而舞,裙襬起伏飄揚。
那石碑看上去頗新,上頭簡單地刻著五個字——李蒗涯之墓。
距袁帝將王位傳給季如風已經過去整整兩年,短短兩年,物是人非。滄浪派因為易千秋之故聲名狼藉,早在那次大宴後不久便遭到朝廷和武林的雙重打壓,成了淹沒在歷史中的一粒沙塵。滄浪的弟子大多轉投了別的門派,幾個願意留下的最終也耐不住世人的眼光辭行離去。如今,偌大的滄浪山上只剩下兩人,陳柔兒陪著她的“大師兄”,而張玉林,他依舊默默地在遠處守著可望而不可及的陳柔兒。
“大師兄,山上的睡火蓮又開了,你看到了嗎?今天是花蕊開啟的日子,你一定很高興吧?從前你最喜歡帶著柔兒去坡上看成片成片的睡火蓮了,你說那種瞬間的美叫人心醉,你說你也想要有那樣的一刻。其實柔兒一直不懂,真的,直到今天也不懂你為何會羨慕如此短暫的絢麗。”輕輕撫摸石碑,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陳柔兒略帶苦澀地微笑,“在大殿上是你最燦爛的時刻嗎?因為綻放過了,所以不在乎凋謝嗎?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他們的性命,你覺得這是偉大嗎?”
拂去石碑上的塵土,陳柔兒靜靜地凝視著“李蒗涯”三個字,專注地就好像他正在她的面前一般。明明知道大師兄不可能再出現了,可她就是執拗地不肯離去,一天,兩天,三天……寒來暑往,兩年過去,每日花上一半的時間坐在這裡呆呆地注視著石碑成了她雷打不動的必修課。
沙沙風聲中,細弱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柔兒,風大了,回去歇歇吧。”張玉林面色憔悴,已經不復當年神采。為了陳柔兒,他操碎了心。
陳柔兒並沒回頭看張玉林一眼,她仍舊坐在地上,目光緊緊拴在石碑上。“我沒關係,大師兄一個人很寂寞的,我呆在這裡也好陪陪他。”
“柔兒,大師兄已經死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張玉林看著恍恍惚惚的陳柔兒,終於抑制不住地喊道。
“那又怎樣?”陳柔兒也提高了聲調,“他在這裡,我親眼看著他被埋在這裡的!小時候,大師兄日日陪著我,照顧我,不管我怎麼鬧他都寵著我、護著我;現在他一個人在後崖上,沒有人陪,沒有人說話,那就由我要陪著他,讓我說話給他聽。”
“大師兄已經死了,他聽不到的,他根本就聽不到的!柔兒你醒醒吧!”張玉林忍不住上前將陳柔兒的身子扳過來。“兩年了,整整兩年了。難道用兩年的時間還不能讓你忘記大師兄,不能讓你走出這段一個人的思念嗎?!”
陳柔兒看著張玉林,淚水抑制不住地從眼角落下,“大師兄給我的是近二十年的記憶,兩年……短短兩年又能抹去些什麼?這些日子,他與我在一起的時光我記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記得清楚,一點一滴,一釐一毫,完完全全佔據著我的腦海。在我心裡,大師兄依舊活著,他從未離開過我身邊!”
“柔兒,你為何要這般自欺欺人?”張玉林黯然,“大師兄從未將你放在心上,你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