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問茫然地望著坐在對面的兩個師弟:「?」
你們背著我在幹什麼?
但看著氣氛又緩和下來了,褚問笑了笑,忽然想起件事:「對了,見你醒來太高興,都忘記告訴你了,流明宗那邊也派了人正在趕來,等雲舟繞過北海回到煙霞,應該就能遇到了。」
謝酩醒來後就沒問過這是哪裡,態度過於自然,楚照流也忘了這茬,隨意道:「這樣一來,我們得在煙霞分道揚鑣了。」
謝酩半眯起眼:「為何?」
「……」楚照流比他更迷惑,滿頭霧水道,「問劍大會近在咫尺,你身為流明宗主,難道不回流明宗主持事務?」
謝酩安靜聽完:「回。」
「所以……」
「此次問劍大會,你要來嗎?」
楚照流:「這是自然,那個神秘人說不定會趁大會做亂。」
謝酩聽完,理所當然道:「正好,你與我先一同回離海。」
好像有道理。
但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楚照流只好眼巴巴地望向大師兄,希望大師兄給自己撐個腰。
褚問斟酌了一下,流明宗本來就與扶月宗交好,楚照流和謝酩相處,也不像從前那般針尖對麥芒,反而有種容不下第三人插足似的友好氣氛,沒有不妥:「也好,問劍大會也沒多久了,扶月宗到流明宗往返一趟頗為勞頓,小師弟身子骨弱,先過去也免得折騰。」
謝酩從容接話:「師兄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師弟的。」
見這兩人相談甚歡,一眨眼就把自己給賣了,楚照流垮起張臉,悶悶不樂地看他們說話。
沒安生地坐一會兒,外面來了個小弟子通報,褚問便叮囑了兩句,讓兩人好好休息,便匆匆走了。
和謝酩這個甩手掌櫃不一樣,褚問從小在扶月宗長大,責任心極重,自從接任代宗主來,兢兢業業,無論大小事都要親自過問一番,以免出了什麼問題,待扶月仙尊出關後有愧於師尊。
楚照流無聊地趴在桌子上觀察茶杯上的花紋,下巴擱在手掌上,懶洋洋地道:「大師兄這般事無巨細的,也不嫌累得慌,我看師尊當這個宗主都未必有師兄好,等出關了說不準就正式移交宗主之位了。」
謝酩給他將空杯斟滿。
楚照流這才笑起來:「挺有眼力見啊謝三,算了,之前發生的事就不跟你計較了。知道你捨不得讓大師兄擔心,現在大師兄走了,老實交代一下,那個毒印有什麼影響?」
捨不得?
這是什麼用詞。
謝酩微微蹙眉看他一眼,他已經換了身衣服,雪白的布料上銀色暗紋波浪般起伏,容色亦如冰雪,坐在那兒,有種與塵世格格不入的冷俏。
楚照流心口怦怦直跳,趕緊喝了口茶,懷疑自己做那些奇怪的夢,與玄之又玄的天道無關,就單純是色迷心竅。
「有兩個影響。」謝酩低低開了口,目不轉睛地望著楚照流,眼底似乎閃爍著細碎的微光,「其一,毒印於心脈有牽連,拔除之前,呼叫太多靈力,會致使心臟受損。」
僅僅被束縛了些許靈力,那些難以感同身受的感受,便有了清晰的輪廓。
原來被外力所縛,不能隨心所欲使用靈力,是這樣的感覺。
楚照流愣了愣,他最清楚被束縛著是什麼感受,眉頭緊皺起來:「得催催燕逐塵儘快解決了,第一個影響就這麼大,第二個呢?」
謝酩平靜地又給他斟了杯茶:「等到了離海再說。」
楚照流:「…………」
好你個謝酩酩,當真學壞了。
從來都是有話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哪像現在,話說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雲舟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