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哭笑不得:「你當這是街頭小孩兒玩遊戲呢,還輪流當。」
褚問垂眸看著那枚由扶月仙尊親自傳到他手中,代表宗主之位的扳指,無聲嘆了口氣:「二師弟,我已不再適合……」
「大師兄,」顧君衣打斷他的話,「這段日子,我在忍宗門和天道盟裡那堆老頭,他們也在忍我,並且忍得比我辛苦得多,因為他們打不過我。現在所有人都盼著你早日歸位呢,誰能比你更適合這個位子?」
褚問被說得一愣一愣。
楚照流眼底含著薄薄笑意,抱著手偏偏頭,湊到謝酩耳邊:「謝宗主,你和宗門內那群老古董打交道時,也是這般頭疼嗎?」
暖暖的氣息拂過耳畔,癢癢的。
謝酩不動聲色:「不會。」
「哦?」
「他們不敢。」
楚照流想像了一下謝酩面無表情開宗門大會的畫面,頓時樂不可支,活像被戳到了笑穴,趴在謝酩身上笑得停不下來。
閒話說完了,顧君衣帶著三人到了師兄弟幾人常賞花的望風亭,沒有急著問他們在極北之地的經歷,先講了講眼下的情形。
「適才你們過來的時候,應該也碰到巡邏隊,瞭解一些情況了。」
見楚照流點頭,顧君衣沉吟著道:「那些異常的靈力漩渦,是一種上古邪陣。」
陸汀雪從顧君衣識海里出來,坐在他身邊,看魂體的情況,比先前又凝實不少:「我在花澗門時,曾見雀心羅研究過那種古陣。」
顧君衣笑了笑:「也多虧了阿雪,翻閱了許多上古捲軸後,我很快確定了那是什麼陣法。」
陸汀雪平淡頷首。
「根據各地探查的訊息,邪陣已遍佈了中洲、西洲、離海各地,共有一百零八處。這種陣法吸食靈力與生命為養分,一旦陣成,整個人界恐怕就要成為死地,無人能獨活……事出嚴重,魔門和妖族才很快和我們休了戰。」
魔門和妖族的目的都是想在中洲爭地盤,但若是大陣成了,所有人都得玩完,爭地盤也沒意義了。
所以在察覺不對後,都爽快休了戰。
憑藉一己之力,想要毀滅一界確實太難,縱然是仙。
墮仙這萬年來,恐怕一直在佈置這種陣法。
楚照流眉心突突直跳:「陣法圖紙呢?」
顧君衣早有準備,從戒指裡掏出遞給他:「我去探查了十數處,可以確定,再過半月,就會大成,屆時無人能阻,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如何破陣,也有些眉目了。」
楚照流接過圖紙,就地鑽研起來。
褚問的臉色微沉:「就算研究出了大陣的破解之法,統共一百零八處,遍及天下各處,僅憑中洲修士的力量,也是不可能在陣成之前拆除的,必須與魔門和妖族聯手。」
但正魔兩道、人族與妖族之間仇視已久,要三方齊心協力合作,恐怕並不簡單。
顧君衣臉色衰衰的,要死不活地攤在陸汀雪身上:「大師兄一語中的,魔門曾背信棄義,妖族又有血海深仇,我最近就是在和天道盟那群老不死的吵這個,沒人相信魔門與妖族會真心與我們合作,妖族和魔門那邊也遲遲沒有表態,頭疼得不行。」
陸汀雪淡定地伸手給他揉了揉太陽穴:「妖族的問題比魔門大。」
謝酩道:「恐怕不難。」
眾人的目光轉到他身上。
「玄影回妖族,」謝酩淡淡道,「應當就是為此事,他頭腦簡單,但知道輕重。」
楚照流差點把這頭蠢狼忘了:「對啊!大師兄身懷人妖兩族之血,在此時站出來,反而更能信眾。」
褚問怔怔的:「當真?」
「當真!」楚照流笑道,「至於天道盟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