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害羞了?
謝酩注視著他,眼底的笑意星星點點:「什麼氣質?」
楚照流悶聲不吭地瞪了他一眼,決定幹點正事轉移注意力,輕輕抽出自己的手,從戒指裡掏出一張黃符與符筆,指尖一彈,邊走邊畫符,手腕極穩,幾乎是一筆揮就。
畫完,他咬著筆,又取出一縷髮絲,系在符紙上打了個結,雙手結印。
「啪」地一聲。
符紙忽然從他掌心爬了起來。
從楚照流掌心裡爬出來的符紙化作了人形,不僅有了腦袋和四肢軀幹,手裡還有把符紙幻化的細巧長劍,雖然沒有五官細節,舉手投足之間卻極有風度,熟悉褚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活脫脫就是個符人形態的褚問。
符人提著符紙劍,凜然走在前方,偶爾左右警惕地掃視一眼。
前方四五個岔路口,猶豫一陣後,符人選擇了左邊第三條路。
前面一人一狼一啾聽到動靜,回頭瞅著飛在半空中的符人,也看出了符人是在給幾人帶路。
妖族信奉絕對的力量,對人族的這些術法向來不屑一顧,只覺得是弱小的人族討巧的雕蟲小技。
玄影瞅著那隻符人,頭一次感覺到了新鮮:「這是什麼?」
楚照流把筆收起來,隨口道:「以大師兄的一縷頭髮,借符人尋位,一點小把戲。」
燕逐塵抱著手:「你還懂這種符術?那我們方才在那邊的冰原上怎麼不用這法子?」
「符人只能循著師兄留下的氣息,倒映出師兄這一路做過的事,」對待自己人,楚照流就耐心得多,解釋道,「但路過之地留下的氣息,至多日就會散了,還得在不偏離大師兄走過的路幾尺之間才會有反應,在那種地方施展符術也沒用,得先確定大師兄的行進範圍。」
頓了頓,他盯著符人整裝待發的動作,點了點頭:「看來你沒騙我們,師兄的確路過過這裡。」
玄影后知後覺:「原來你沒相信過我。」
這笑面虎一般的人族啊!
這不是廢話嗎?
除非腦子有問題,否則誰會相信一個前不久還在生死相向的敵人?
楚照流憐憫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玄影不爽地猛甩了甩尾巴,差點把好奇盯著符人的啾啾甩飛出去。
小傢伙憤怒地噴出口火,燙得玄影嗷地一聲。
一時啾飛狼跳。
謝酩盯著那縷髮絲,撇開眸光,唇角無聲抿了抿,面上波瀾不生。
楚照流原本仔細地盯著符人走動的方向,忽然道:「這個尋人的法子,是二師兄教我的。」
謝酩微微一怔。
「二師兄曾經用這個法子,踏過千山萬水,想找到陸少主。」
楚照流略微一頓:「在雲舟上分別之前,他教了我這個符術,順便給了我一縷大師兄的頭髮,說他特地留的,等到了極北之地,若是找不到大師兄,就用這個法子,雖然也不是很靠譜,但比無頭蒼蠅強。」
「所以謝宗主,」楚照流似笑非笑地瞥來一眼,唇角的弧度戲謔,「我可沒私藏大師兄的頭髮,乖乖的,別瞎喝乾醋啊。」
英明神武的謝宗主癱著臉,陷入了沉默。
很明顯嗎?
楚照流掃了眼前面幾人,見大夥兒都稀奇地盯著符人,沒人看過來,飛快踮起腳,在謝酩唇角上一撞,笑吟吟地悄聲肯定:「很明顯。」
他竊笑著,活似只偷得花蜜的花蝴蝶,得逞之後又翩翩離去。
謝酩無意識地伸手碰了碰嘴唇,大腦微微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照照反殺成功!
雖然前面的人沒偷看你們親親,但是螢幕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