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處。
“主公,鬼面婆帶著夫人鑽入了小商河,她早在那備好船隻。”銀盤夜月,一深一淺兩身影靜立最高樓頂,俯首靜望。
深袍男子穩穩站在瓦片上,對冥熙的話不抬眉頭,道:“先觀察禮親王,我想看看他接下來有什麼舉動。”
只見馬背上的睿淵並未察覺屋頂上有人,靜望四周一會,翻身下馬鑽入馬車裡嗅了嗅:“怎麼會是鳳翥宮的人?不好!”
饒是大吃一驚,忙再次上馬匆忙往王府趕,馬蹄子跑得飛快。
“禮親王應該以為是渭親王設下的埋伏,所以一直很有把握能保護夫人,卻沒想到鳳翥宮的人會橫插一腳。禮親王現在該是回府搬救兵去了。”
“呵,只要他不再在我面前玩挑撥離間的把戲就好。”深袍男子俊臉不動聲色:“我們去小商河看看。”
“是。”
輕雪被抗著,一路顛簸一路折騰,硌得骨頭直髮疼,無奈不能動不能喊,只能聞到陣陣溼氣。
她感覺得到自己上了船,河邊的蘆葦隔著布袋撩撥著她,陣陣水氣撲鼻。
“見鬼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輕?”有人在失口大罵,聲音蒼老嘶啞,聽起來至少有五六十歲的年紀。對方在粗魯的解布袋,將輕雪的臉露出來,扯下她發上的玉簪,“讓我看看……呀……”
四目相對,兩人皆讓對方嚇了一跳。
“我真是老糊塗了,怎麼劫了個黃花大閨女!”
輕雪則是讓婆婆的樣子嚇了一大跳,銀髮凌亂,面頰上皺紋橫生,一雙老眼瞳仁外凸,眼白多而眼黑少,嘴唇如一雙臘腸掛在嘴上,真的很難想象她剛才劫持她的無聲無息。
“小閨女,看夠了嗎?”她笑露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陡然用那隻粗糙如樹皮的手去撥輕雪嬌嫩的臉蛋:“雖然劫錯了人,但總算給自己找了副好麵皮,瞧這細皮嫩肉的,看來我鬼面婆有指望回春了,哈哈。”
輕雪屏住呼吸,拒絕去聞婆婆嘴裡那股惡臭。這婆婆,這輩子沒用鹽水漱過口吧,居然能臭成這樣!
“呃,不對,這張臉……”鬼面婆越看越不對勁,忙將老手收回來,“這張臉怎麼這麼眼熟呢?讓我想想……誰?”
正自言自語著,她陡然回頭,一雙白瞳仁隨著她警覺盯視的樣子顯得愈加恐怖。一聲大吼間,她已持起身側的金花柺杖,緊緊望著蘆葦叢後面。
輕雪看著她,只覺這個婆婆有些喪失常性,說話顛三倒四的。
而果然,身後的蘆葦叢中一陣騷動,隨著湍急的水流赫然撥出一隻小舟,舟上一偉岸深袍男子站立,墨髮隨風飛舞,冷道:“鳳翥鬼面婆,你宮主要持挾的人在這裡!”
“是你!我要抓的人就是你!”鬼面婆一陣大呼,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而後一把掄緊布袋袋口,將無法動彈的輕雪再次裝回去,對這邊道:“先說好這女子是你什麼人?”
凌弈軒坦然答之:“是本少主的女人!你要抓的人是我,先放了她!”
“既然你們是一夥的,那這個也不能留!”聽罷,鬼面婆卻瞳仁一縮,一張老臉即刻變成鬼羅剎,用柺杖輕鬆挑起那布袋就往湍急的漩渦裡扔,“這些年我鬼面婆從未失手過,既然都是你的人,那你來兩人我就殺一雙!”
凌弈軒臉色大變,沒有時間再跟這鬼婆理論,忙身子一躍,朝那漩渦飛去。他想救輕雪,卻無奈鬼面婆柺杖一擋,將他伸過去的手擋了回來。
“該死!”誰都知道這醜太婆性情古怪,武藝變幻多端不諳常理,只要是她要殺的人,她死都要咬著不放。眼見那布袋朝漩渦飛去,他不得不讓手中的飛龍劍出鞘,以意念舞劍纏住鬼面婆,自己則飛撲過去救人。
只是,他還是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