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宮去,咱們永世不相見。咬唇立誓,晁玄鈺甚至已經在腦中規畫好無數個逃亡路線。
“一刻千金,莫負良辰,我這就來了,晁愛卿,等著啊。”語罷,李朔便來去匆匆地趕赴宮內別處尋人去。
真是對不住了,皇子殿下,玄鈺可沒法子等你來索命!
直到確定聽不見任何可疑聲響時,晁玄錳才宛若幽魂似的自黑暗中竄出。
她輕巧踩過地面上,那兩塊因英勇護衛她而陣亡的門板,小心翼翼地從大方敞開的“門”邊探出,縮頭縮腦,看了又看。
“天啊,他總算走了!”她挺直腰板,捶了捶痠疼的臂膀。
她晁玄鈺從不對人卑躬屈膝,向來大膽無畏;今夜躲躲藏藏一整個晚上,不免折煞她。
可是沒辦法啊!躲著沒用,也只能逃了!
“事不疑遲,我得趕快回去跟父親談個明白,這回可不能再堅持為了晁家一門榮耀、而要我繼續留在殿下身邊!”
否則別說榮耀沾不上邊,怕是大禍即將臨頭!
“趕快叫大夥收拾細軟,連夜潛逃吧。”衝回家中,氣喘吁吁的晁玄鈺,對著睡眼惺忪的父親,劈頭丟下這麼一句毫無頭緒的建議。
方才好不容易,她從宮中最角落偏門,威脅小兵不得洩漏她行蹤,偷溜出來。家裡其他人都知道,此刻她應該在宮中值夜,所以一到家,晁玄鈺也不敢先驚動大夥,只將父親一人吵醒,商量今後對策。
“呃?”三更半夜不得好眠,晁書霖聽女兒氣急敗壞的將他從榻上好夢中硬生生拖起來,愣道:“什麼潛逃?難道……你做了什麼好事惹皇子動怒?”
“是還沒做,不過馬上就會做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他雖看重你,可你年輕氣盛,脾氣太沖,容易惹事,早該收斂;何況大皇子是君、你是臣,怎能輕言違逆大皇子之意?”
“我不違抗不成。”
“開玩笑,你耍什麼性子?即使被批評為愚忠,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對了,他到底要你做什麼,讓你這麼無法忍受?”
“他要我、要我……在宮中過夜……”少見的扭扭捏捏,越說越小聲,晁玄鈺有些難以啟齒。
“身為禁軍統領,要你值夜也應該,何況你不早擔任過了?”
晁書霖似乎不覺得有哪兒不對勁,果然是晁玄鈺血脈相連的父親,連遲鈍都很像。
“不是這樣,是他要我……在他‘宮裡’過夜……不是外頭,是裡頭。”她加重語氣重新強調一次。
“禁軍不守宮裡,難道還守邊疆?”晁書霖完全無法理解,這麼多年來,不也是這麼在宮中工作過來的女兒,到底是哪兒不適應。
“爹,皇子可是要我陪他‘促膝長談’過夜!”晁玄鈺急了,父親根本沒弄懂她的意思。“萬一讓他發現我女扮男裝,這可是欺君之罪呀!”
“他怎麼可能會發現?沒卸衣裳,誰知道你是男是女?”這可都得感謝他女兒向來就活潑好動,連半分女人家的柔弱都沒有。
“他一定會發現!”晁玄鈺斬釘截鐵回想著這陣子的不尋常事件,顫道:
“上個月,幾個宮女失手,不小心把我推落御花園池裡,大皇子體貼地要我在宮裡更衣,我換的心驚膽跳的;十天前我用午膳時,鬧肚子疼,他大方地要我在偏殿休息我也不依,可我後來聽說,那頓午膳似乎讓人下了瀉藥。”
說的有些激動,晁玄鈺怎麼看都覺得自己萬分無辜。她一心跟隨皇子身邊,盡忠職守,可皇子卻對她真有非分之想!“若非他授意,宮裡誰敢動我?”
“你可曾做出什麼舉止,讓他懷疑你是女人?”再怎麼迷糊的晁書霖,這下也發現問題大了。
“你沒胸沒腰沒美貌,粗枝大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