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相當一部分無疑是盲目的,甚至是瘋狂的。這座古老的城市,一次次遭到摧毀,又一次次得到新生,或許就是由於他們?丹尼爾坐在一面單向鏡後面,注視著達奧得和莎茵的丈夫艾伯釘巴爾凱特之間的談話,這不是什麼煞費心思的隱蔽,即使讓艾伯丁注意到了,他也不會在意。
丹尼爾完全可以走出來‐‐他的權力和對事業的忠誠,以及對一個丈夫的同情,他也渴望抓獲兇手,為眾多的遇害者復仇。
但現在事情剛剛開始,他沒必要走到幕前。我們來看一看艾伯了,他怎麼樣呢?他採取了和丹尼爾一樣的態度:沉默。
也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像艾伯丁對莎茵那樣對一個女人懷著如此深沉而執著的愛。
悲涼籠罩著他整個的心靈,他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但這種沉默在丹尼爾看來比滔稻似江河流水的雄辯更能證明他對莎茜的愛。
他面如死灰,冰冷,僵硬,毫無生氣,眼圍發黑,一雙眼睛沒有一點光澤。
痛苦的折磨讓這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具木乃伊。
他比莎茜大整整八歲,但他看起來還是顯得很年輕,很高,頭髮狠短,很零亂,指甲開裂,穿著一件沾滿了油汙的工作服。
老城區的一個小作坊的鐵工藝人,修補鍋盆之類的小東西。
他和莎茜結婚已經四年了,住著兩間小房子,一間廚房,一間很小的臥室。艾伯丁,莎茵,他們的名字很押韻,這似乎意味著一種和諧‐‐沒有孩子,他們還需要什麼呢?
丹尼爾敢斷盲,沒有孩子是造成兩人之間感情裂痕的根源。
四年,沒有一個孩子,這對於艾伯丁夫妻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考驗。在穆斯林世界裡,如果一個女人不能生育小孩,她就和廢物沒什麼兩樣了,在這種情況下,男人幾乎都選擇了同一條道路:休妻。
鏡子的另一邊,艾伯丁開始抽泣,他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了。達奧得給了他一片餐巾紙,他將它揉成一團,抽泣得更厲害,他努力抑制著淚水,但淚水還是奪眶而出。他將頭埋在手中,痛不欲生。
達奧得遞給他另一片餐巾紙,他沒有接。
達奧得懷著極大的耐心,希望艾伯丁能從痛苦中清醒過來,開始他們的談話。兩個小時過去了,達奧得不斷地給他逐餐巾紙,並用柔和語言安慰他。終於,艾伯丁開口了,語氣很柔,但說得很快。
達奧得將身體靠近了一些,他們兩人的臉幾乎挨在了一塊,他將手放在艾伯丁的肩上,輕輕地接著,他的膝蓋挨著艾伯丁的膝蓋,門是關著的,周圍一片寧靜,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間空蕩蕩的房子裡。
&ldo;你最後一次見她是在什麼時間,巴爾凱特先生?&rdo;艾伯丁雙眼凝視著地板,努力地回憶著前一段日子的情況。
&ldo;努力想一想。這很重要,巴爾凱特先生。&rdo;
&ldo;可能、可能是禮拜一。&rdo;
&ldo;剛過去的禮拜一?&rdo;
&ldo;對。&rdo;
&ldo;能確信嗎?&rdo;
&ldo;能。&rdo;
&ldo;不是在禮拜天或是禮拜二?&rdo;
&ldo;不是,就在禮拜一‐‐&rdo;艾伯丁不禁淚如泉湧,又將臉埋在了手中。
達奧得從艾伯丁的肩上望過去,透過鏡孔看著丹尼爾,擠了擠眉,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兩眼盯著桌子上的錄音機。直到艾伯丁停止了抽泣,他才繼續詢問。
&ldo;在禮拜一千嘛?巴爾凱特先生。&rdo;
&ldo;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