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哆!哆!哆哆……”又跑了了樓梯。還沒出門口,就見有四五個保鏢人模樣,已經把他的馬給圍住了。有的嘖嘖讚不絕口,說:“這樣的馬我還真沒有見過,這是真正的伊犁馬,千萬群星選出來的,可惜走的路太多了,喂得又不足,顯得太瘦了!”還有人將鞍旁的劍抽出半截來,就更吃驚地說:“哎呀!這口劍也頗不錯!”
鐵芳一闖出門來,這幾人的眼光就都包圍住了他,鐵芳見這幾個人都是滿臉灰塵,腳下也是許多泥雪的樣子。倒可以看出是剛由別處來的人,他遂就拱拱手說:“我有一個朋友,年有二十來歲,高大的個子,他名叫安大勇,他從店中出來飲酒,到現在還沒回去!”
被問的人之中有個就上前一步,張著口剛要說話,卻被他身後的一個人,伸手給拉回去了。鐵芳一看,就覺得情形可疑,他想:我也不必隱瞞了。於是就先通了自己的姓名,見這幾個人都露出詫異的樣子,就曉得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已經不小了。遂就又說:“如果我的朋友不見了,那就是被本地的惡霸戴閻王跟判官解七騙走了,捉去了。”
這幾個人聽了,仍然不提看見安大勇沒有,只說:“韓兄!你也明白,我們都是在這條路上混飯吃的,不干我們的事,我們向來是不管。韓兄!我們對不起你,你到別家再去打聽吧!”
鐵芳冷笑著說:“原來這條路上除了打劫的盜賊,就是你們這樣膽小的人!”
他雖如此用言語激著,但這幾個人並不發怒,鐵芳就忿忿解下馬來,往西走去。西邊不遠就有一家小酒店,門前掛著一個酒葫蘆,卻是鐵做的,鐵芳就曉得這必是本地很有名,也是很下流的一家酒鋪。到了門前,他就將門一開,同時用腳一踢,“吧”地一聲,幾乎把門端掉了,裡面黑忽忽的屋子很窄,但卻擠擠著好幾十個人,酒味,談話聲,十分雜亂。
鐵芳就向裡邊探頭看了看,並叫著:“大勇!安大勇在這裡了沒有?”他連城了幾聲,裡面的各種聲音就漸漸全息止了。鐵芳看這裡面簡直就沒有一個穿長衣裡的,沒有一個臉上有和氣的樣子的。
掌櫃的是個黑大個子,連鬢鬍子,好像是“鐵柺李”,不知他的腳有無毛病。他的櫃上放著一隻比門前懸的那個更大的葫蘆,這隻葫蘆真跟吳元猛的那個鐵錘差不多。
鐵芳就看出這傢伙絕不是個好人,他遂也就毫不客氣地問說:“喂,掌櫃的,我有個朋友姓安的,剛才到這裡來喝酒,你們沒看見他嗎?”
掌櫃的卻凝瞪著一雙惡眼,向門外看著他,卻一句話也不回答。裡面有人就說:“甚麼鵪鶉?這裡連只麻雀也沒有!”
更有個人竟罵起來,說:“在這裡指名點姓的找人,這裡媽的一天不知有多少人飲酒,就是涼州府的吳元猛,祁連山的黑山熊,跟媽的新疆的甚麼玉嬌龍,在這裡也沒個人認識。”還有幾個齊喊說:“喂!把門關上,不要只往屋裡颳雪灌風,小子!你到底是走!還是想進來!”
鐵芳也發起怒來,擺動著刀,說:“你們也不要罵人!說開了吧!我跟那姓安的朋友是西邊來的,聽說有本地的惡霸判官解七派了人設下了羅網,要陷害我們。所以找那姓安的朋友,出來喝酒,半天也沒回去,我才來找他。今天店裡的諸位,不是本地的朋友,就是過路的好漢,你們若是知道安大勇的下落,就請告訴我,我是回身就走,絕不相擾;否則,若是判官解七派來的人,那就請出來,雪地裡也正好交手。我這裡有刀,有劍,也有拳頭,哪樣我都奉陪!”
他這話說了出來,裡面一個再說話的人也沒有了。那胖掌櫃卻撇著嘴笑了笑,發出一種異鄉的口音,很難聽得懂,他就說:“裡邊倒是醉了一個,你去看看,是你的朋友不是?”
鐵芳就問說:“在哪裡了?”他的手中雖仍未放下鞭繩,但他已邁腿走了進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