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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瓶卻突然下了馬,就跪在地上痛哭著說:“爹爹……”
韓鐵芳也不禁心中痠痛,流下眼淚,此時那樹上的小鳥啼叫得十分悲哀,池中的綠水也被風吹得起了無數的愁紋,雪瓶嗚咽、身顫,哭了半天,韓鐵芳又不能夠下馬,只苦苦地勸說:“雪瓶姑娘!你不要再哭了!我們趕快去催他們把那口棺材抬了來,唉!我現在受了傷,不能幫助那木匠將棺材抬來,那孩子的力氣又小,他怕也抬不動,我們還得趕快去到別處找人,才能運來那口棺材,才能將春前輩屍骨啟出,才能,……重新盛斂。姑娘!你哭也無用,我們還要去辦許多的事,你且止住悲痛吧!人死已不能復活,何況春前輩人雖死,但留下了赫赫的英名,跟你這足能繼承她平生事業的女兒。姑娘,不要哭了,哭又有何用?”他雖然這樣的勸說,但雪瓶心中的悲情卻如落下的山洪暴雨、攪起來的巨浪長風、放開了的名駒烈馬,無論如何是收止不住的,她的面容已被淚洗過,嬌軀已臥倒在泥沙上,那匹紅馬倒悠閒地跑到那池邊去飲水吃草去了。
韓鐵芳急得不住的勸,不住地嘆氣,但都無效,忽於此時,就見由池岸的北邊又跑來了一匹白馬,隔著柳條卻看得很清楚,馬上一女子,正是小霞,韓鐵芳又一驚,趕緊說:“那小霞又來了,姑娘你快去攔住她!……”此時他心裡更是著急,而小霞滿面怨色悍容,策馬如飛,霎時便也來到了這裡。
雪瓶以淚眼看見了她,便也憤怒地一挺身站立了起來,由地上抬起來鋼刀,趕過去先護住了韓鐵芳,瞪目向著小霞,以哈薩克的言語來問說:“你!為甚麼還不回去?還要來這裡?”
小霞下了馬。冷笑著說:“我要看看你在白龍堆裡幹甚麼?原來你是為他才來的呀?哼!你是想要嫁他。”
雪瓶臉紅著說:“你別說這話!我來是為甚麼?我是為……”痛哭著說:“我爹爹死了,你知道嗎?就埋在這裡。還是人家韓……給理的!”
小霞突然去抽寶劍,忿忿地說:“那一定是被他給害死的,你不替三爹爹報仇,反倒說他好?我可不能像你!”說時躍身掄劍向馬上的韓鐵芳就砍。
韓鐵芳本來聽不明白她們兩人所說的話,正在有點發呆,突見寶劍抽出,他就吃了一驚,又突見劍向他砍來了,他趕快向後一退,可是這時春雪瓶早掄刀“當”的一聲,將小霞的劍擋了回去,震得小霞的手腕發疼,她急怒地嚷著番語,靚:“你要跟我翻臉嗎?”
雪瓶說:“不是我要跟你翻臉,是你沒把事情弄清楚,爹爹是病死的。”
小霞說:“我不信!”又向著韓鐵芳撲來,擰劍狠狠地刺,雪瓶卻又將她攔住,巧妙地以刀一掠,便又將小霞的劍掠開了。
氣得小霞猛掄劍向地砍來,她卻以刀相迎,“噹噹噹”震得小霞的腕酸,就將寶劍掉在地上了,小霞卻趕緊彎身,又從地上將劍抬起,換在左手裡拿著,她咬得牙緊響,眼珠子幾乎努了出來,同雪瓶大罵,說:“你護著他嗎?他是你的漢子嗎?你把害死你爹爹的人當漢子還敢跟我翻臉,好!我不怕你!咱們兩人從此誰也不認識誰!我不把他捉住,我就不是人,你若敢護著他,我立時就叫你死!”說時她掄動了寶劍,又向雪瓶砍來。
雪瓶真氣了,就也不再同她理論,將刀飛舞起來迎戰,她雖然只學過劍沒有學過刀,但如今白刃翻騰,小霞雖左右換手,拼命地招架,狠砍疾削,也是敵不過她,就被她以刀背向小霞的肩上猛砍了一下,小霞疼得叫了一聲,卻更兇了起來,把劍又猛向雪瓶砍了幾下,雪瓶因為不願意傷她,所以是刀攔身閃,使小霞雖暴躁得狂喊亂殺,但卻不能將她奈何。
這時韓鐵芳已騎馬跑到了池畔那棵大柳樹的旁邊,他看見了雪瓶的武藝高超,他的心中越發愛慕,但見小霞這樣的兇,他又著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