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眾人當中,自有人上前來為殷天正診治傷勢。而渡劫老僧黑索套出的一環,他卻避也不避,直接將攥在手中的黑索稍部一抖,只見這似乎僵在半空中的黑索驀地一陣波動,浪花一般捲回去。兩股強大無匹的力道在黑索正當中迎頭撞上。
啪!
旱地驚雷一般的脆響,將眾人震得耳膜都隱隱作痛,那黑索已經從正當中斷開,另一端的渡劫老僧蹭蹭退了數步,直至撞上一塊岩石才站定下來,僧袍後背卻已經震裂開!反觀趙禹,則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身軀只是晃了一晃,兩腳之間塵土濺射,卻半分也沒移動!
魔君的武功,竟已經高到這一步!
且不說那些站在遠處瞧不清楚端倪的各派**,單單靠在前方由始至終目睹下來的各派長輩,臉色皆僵硬無比,呼吸為之一滯。少林隱世多年不出的大宗師,竟連魔君一招都招架不住便告落敗!一時間,人人都在自問,這武林中還有何人能壓制住武功高到令人髮指的魔君?
以渾厚內力震退渡劫老僧,趙禹俯身托起空性的屍體,輕輕拋向那渡劫老僧,語調平靜道:“既是公平決戰,死傷在所難免。哪個下得場來,就要有以命搏命的覺悟。鷹王他已戰過一場,不再接受任何人挑戰。宋大俠,方才邀戰,並不做數。你若想下場來,自有明教旁人接下來。”
殷天正已被胡青牛處理傷口,暫時止住了血,聽到趙禹這話卻不滿的哼了一聲,不甘心就戰這一場。楊逍卻握住他手腕低聲道:“咱們場中這些人,可沒給你一人逞威風的餘地。往後還有連番的惡鬥廝殺,你是甘心要在這裡送掉性命麼?”
對面沉默了片刻,武當派殷梨亭突然走出來,神色激動無比,劍指楊逍道:“楊逍惡賊,你我仇深似海,今日註定只活一人!你出來,咱們來決一生死!”
楊逍聞言後,長身而起,踱步走進場中,待看到趙禹遞來的眼神,只是微微頷首,表示此事自己可處理妥當。他徑直走到神色激動的殷梨亭面前,沉聲道:“殷六俠,咱們之間的仇怨,說大了是不共戴天,說小了也可一笑泯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楊逍錯就錯在比你晚幾年遇上了曉芙,初時我也不知她已經與你有了婚約,待知道後卻已經情難自抑。這世上向來就沒有天命哪個女子必屬哪個男子的道理,我楊逍算不得光彩之人,自己做錯事也不否認。你要與我決一死戰,我卻不想和你動手。你來刺我一劍,咱們彼此兩不相欠,可好?”
以楊逍的脾性,要他說出這番委曲求全的話語,著實困難無比。只是紀曉芙傾心楊逍,念起殷梨亭時卻仍覺愧疚無比。楊逍愛惜妻子,不想瞧著她常年負疚,便想以身受這一劍,償還對殷梨亭的虧欠,也算用心良苦。
殷梨亭聽到楊逍這番話,神色愈發憤慨,怒吼道:“好一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這無恥下作的**賊,害了曉芙妹子性命,便將你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區區一劍,能抵得過你這魔頭的累累罪行?”
楊逍聽到這話,卻是微微錯愕,禁不住問道:“哪個告訴你,曉芙已經死了?”
殷梨亭神色一滯,還未及說話,滅絕師太已經站出身來,冷呼道:“是我!這等不知廉恥、自甘下**的孽徒,縱使活在世上,只是丟人現眼,令人恥笑!我只當她死了一般!殷六俠,你痴心錯付,我顧及你武當派的顏面,才不想將此事實情相告。你又何苦對這無恥女子念念不忘?”
“師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曉芙妹子她還未死?”殷梨亭情緒激盪,手中長劍都險些把持不住。其餘武當諸俠見他神態激動,深怕被近在咫尺的楊逍所乘,急忙衝上去護住殷梨亭。
滅絕師太神色怨毒地瞪了趙禹一眼,咬牙道:“若非奸人插手作祟,我早手刃這孽徒,清理門戶,哪還留她在世間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