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門突然從裡面開了,兩匹馬駒從府內行出來,馬上騎士正是世子王保保與小郡主。
看到趙禹低眉垂眼站在府外,小郡主先是冷哼一聲,片刻後又笑起來,說道:“你這般鬼鬼祟祟站在我家門外做什麼?莫非要做賊?”
趙禹走上前,低著頭拱手道:“昨日我出言無狀,冒犯了郡主,今天趙禹特意登門道歉,希望郡主能原諒我。”
小郡主還未說話,世子卻衝到趙禹面前,怒喝道:“你說什麼?你竟敢對我妹子無禮,混小子,莫不是不想活了!”
趙禹微微側身,避開世子抽落的馬鞭,冷聲道:“我誠心來向郡主道歉,與你何干!莫以為你是世子我就怕了你,兩個人真動起手來,哼哼!”
“好,好張狂的小子!我真後悔前日答應了妹子,你這翻臉無情做派,正該丟到……”
小郡主怕王保保說出自己的丟臉事,連忙出言打斷道:“哥哥,不是說要出城打獵?你且去吧,左右我跟了你去,你都玩的不盡興!”
世子狠狠瞪了趙禹一眼,這才一撥馬首,擦身行過去。
待到王保保走遠,小郡主才翻身下馬,招招手讓趙禹走進來。眸子流轉看到趙禹手裡提的點心盒子,問道:“你提那幾盒,是什麼東西?油乎乎看著就噁心,可不要把髒東西帶到我家裡!”
趙禹典當了珍愛的玉佩都是下了決心,卻被小郡主這般貶低,委屈又不滿,低聲道:“我記得你說過,前日我受傷多虧你府上一位大師出手相助,我特意買了幾盒點心來向他致謝。”
“知恩圖報,你這人還有些良心!”
小郡主點點頭,忽的又不滿道:“怎麼只有一份?我的謝禮呢?”
趙禹本想說幹你何事,不過又想到今日來是講和不是吵架,只得如實講道:“出門匆忙,身上忘了帶錢鈔。我只能典當了隨身的一塊玉佩,所得的錢不夠買兩份禮。”
小郡主不置可否哼了一聲,轉眼又道:“誰知你說是真是假,把當票拿來我看一看。”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雖然年紀不大,但也不會吝嗇一些銀錢還說假話來矇騙你!”趙禹終究沒忍住,怒聲說道。
“呵,你就這態度來跟我道歉?莫以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帶著謝禮來多半還存了拜師學藝的念頭。只是我不滿意,不論你怎樣的心思都不讓你如意!”小郡主抱起胳膊,一副認真表情。
趙禹被戳破了心思,無奈下,只得將那貼身收好的當票拿出來,遞了過去。
小郡主接過當票認真看了看,待到趙禹伸手要拿回去,卻突然攥到手心裡,又收入自己囊中,說道:“無論怎樣,你都該多謝我。苦大師是我家裡供奉,若沒有我的命令,你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搭理。可是你卻只想著向他道謝,忽略了我,都是你錯!既然你這般鄭重收起當票,可見那玉佩都是你心愛之物,還想著回家後就贖回來。那麼這當票我先收起來,算作懲罰你。什麼時候我高興起來,才會還你!”
這丫頭人雖小,心思卻太多。趙禹有求於人,只得接受,低頭道:“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我這次來,真是誠心要道歉,不與你爭執計較。你方才說的都對,除了道歉道謝外,我還想向你家供奉學一些武功,希望你能成全。”
見趙禹終於向自己低頭,小郡主高興起來,揮揮手說道:“旁的暫且不說,你要向苦大師道謝,就隨我來吧。”
穿過重重庭院,兩人來到王府深處一個獨門的院落裡。趙禹看到這庭院佈局迥異於自己日常所見,但卻別有幽趣,看來這院子主人都是胸有章法之人。
正思忖著,忽聽前面小郡主喚了一聲“苦大師”。趙禹轉頭望去,只看見一個頭陀打扮的背影,卻有一頭焦發,心下一愣。待那頭陀轉過身來,更是嚇得臉都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