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距離自己恰有一分。他揚起臉,大聲道:“你怎不刺下來?”
趙禹平靜的望著他,說道:“你怎不躲開去?”
周顛脖頸一僵,回答道:“我周顛糊塗做了錯事,就要受罰,為什麼要躲?”
“喔?你做了什麼錯事?”趙禹問道。
周顛說道:“我瞧錯了你,你是個有真本領的高手,天下大可闖得,哪還用冒借我明教的名號來揚名!我先前想岔了冒犯到你,要打要殺都隨你便!”
聽到周顛的話,莊錚突然破口大罵道:“好你個癲瘋的周顛!趙少俠古道熱腸,是我們五行旗上下的大恩人,你竟將他當作欺世盜名的小人!天下還有你這樣做糊塗事的人嗎?”
周顛瞧一眼莊錚,冷笑道:“若沒見識到少俠的真本領,你們五行旗講什麼話來,我都不信。但這遭我錯了,該承受教訓,否則外人便笑話我們明教恩將仇報。”說罷,他抬起手來就要抓住劍戳向自己胸口。
趙禹見這周顛做事言語都顛三倒四,早沒了再與他計較的心思。見他這動作,手腕一翻撤回劍來,甩手丟還給唐洋。
周顛一手抓空,臉色又是一變,他低著頭表情變幻不定,說道:“你不肯要我自罰,顯然不肯輕易原諒我冒犯了你之事。周顛不能連累本教聲譽,定要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著,他竟揮起拳頭來重重砸向自己頭臉胸腹,啪啪擊肉聲響起,顯然力道十足不肯留手,幾拳之後頭臉便腫脹起來,口角也沁出血水,只一雙眼還包含歉意望著趙禹。
趙禹從未見過這種行事癲狂之人,一時間倒不知如何處置,轉頭望向此地最相熟的常遇春。常遇春走來,在趙禹耳邊低聲道:“這周顛與五行旗有些積年舊怨,行事雖癲狂,也是一個好漢子。我看他多半是有些誤會,才不分青紅皂白動手……”
這一會兒,周顛已經打了自己十餘拳,口角淌出的血水都已濡溼前襟,趙禹看了都頗覺不忍。唐洋也走上前說道:“趙兄弟,這周顛也算敢作敢當,你不開口原諒他,他真會生生打死自己。”
趙禹總算又見識到明教人不將自家性命當回事的作風,大感吃不消,連忙擺手道:“得了,你住手吧!我原諒你了,不再計較剛才的事。”
周顛早已傷得耳眼昏花,根本沒聽清趙禹在說什麼,兀自捶打自己。莊錚見狀,急忙衝上前拉住他揮起的胳膊,抬掌印在他後心渡過一團內力助其壓住傷勢,罵道:“周顛你是專程來挑事?你若打死了自己,我們都知你是自己糊塗,只怕你那幾個好兄弟不肯罷休!”
這時候,周顛才清醒過來,口鼻沁血望去煞是猙獰,望著趙禹慘笑道:“你可是原諒我了?若不然,我是不肯罷手的!”
這近乎蠻橫的請罪方式,一如他蠻不講理的動手,趙禹當真哭笑不得,連連點頭道“我真是原諒你了!你若自己還內疚,尋個無人處再打,切不要死在我面前。”
周顛聽到這話,自在那裡傻笑。唐洋對趙禹歉聲道:“五行旗五散人雖然都屬明教,但互不相統,平日也甚少聯絡。這周顛應是聽了一些胡說八道的江湖傳言,才心生誤解冒犯了趙兄弟。他能趕來此地,應該也是為本教和趙兄弟蒙冤之事,只是好心做了壞事,我在這裡代他向趙兄弟道歉。”
那周顛聽到唐洋的話,登時不樂意起來,好不容易平緩的血氣再翻騰起來,大吼道:“好你個唐洋,我、咳咳……我自家惹了這位小兄弟,自家道歉……這位小兄弟都原諒了我,還幹你個屁事!你這老小子一肚壞水,你們洪水旗該改名壞水旗才對!”
趙禹見這明教兩個精銳人物針尖對麥芒的各逞舌威,竟似久別重逢的仇敵,大大顛覆了自己心中對明教人和睦相親守望相助的印象。
唐洋看出了趙禹眼中疑惑,苦笑一聲道:“若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