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滁州城,就跟我去看看吧。”
聞聽此言,張無忌左右為難,既怕自己廝混在明教中會引得殷梨亭失望,又怕趙禹當真殺了殷梨亭,一時間躊躇難決。
趙禹知他心中憂慮,隨手抓起一把草木灰抹在他臉上,拍手道:“這樣子,就天衣無縫了,你那殷六叔不會認得出你。”
其實張無忌離開武當派已經三年有餘,相貌也有了很大變化,最要緊是氣質再非病懨懨的懦弱樣子,只要不是迎面撞上該不會被一眼認出。他真怕趙禹惱火起來殺了六師叔,便裝扮一番上馬與趙禹一起回城。
之所以繞個路帶上張無忌,趙禹心裡也存了一個不善念頭。此番去葉家,能不動武自然最好,但那殷梨亭若冥頑不靈,趙禹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按捺住不出手教訓他一頓。帶上張無忌是讓他做個見證,若真招惹來張三丰那老道士,也好有個說辭。講到底,他對張三丰這亂世人瑞終究是心存忌憚,不想與武當派結下難解的仇怨。
滁州雖不混亂,街面上卻冷清無比,五行旗雖作出許多努力,但本地民眾仍疑慮重重,不肯全然接受明教的佔領。若要破冰,莫過於將本地士紳拉攏過來。
來到滁州城後,趙禹一直深居簡出,除了處理熟悉諸多事務,便是出城直奔軍營,因此滁州城中識得他的人很少。這番出門,幾名親衛皆換了尋常衣衫。趙禹也不能確定此行能否善了,因此倒不好鬧得合城皆知。
葉家宅邸位於城南拓碑巷,據說故宋時大文豪歐陽修曾宦居於此。無論是否真假,拓碑巷左近倒聚居了滁州許多士紳。
轉馬入了巷子,趙禹便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同。道路兩沿雖然皆是宅門緊閉,但卻能聽到門後有壓抑的喘息聲。略一思忖,他便猜到應是巷子中人家在觀望今日葉家的選擇和遭遇,作為自家日後態度轉變的參考。
有了這個發現,趙禹對那突然冒出的殷梨亭越發厭惡,同時也明白此事若處理不當,自己再要得到滁州士紳的歸附勢必更加艱難。
葉家大宅前門大開,門廊正中擺了一張四方案几,一名三十餘歲青衫中年人端坐在案几後,一柄長劍橫放在案几上。
趙禹回頭看到張無忌一臉欣喜忐忑的樣子,便知此人應是武當派的殷梨亭了。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殷梨亭生得也算俊雅不凡,哪怕身處敵城仍能保持表情沉靜,不愧是張三丰的親傳弟子。
因為知曉紀曉芙之事,趙禹忍不住將殷梨亭與楊逍相比,兩人相貌各有千秋倒難分出個高低。只是楊逍總有一股孤憤落寞的氣質,卻是殷梨亭難以比擬的,或許這也是令紀曉芙不悔的原因吧。
殷梨亭見到這一行人在府門前徘徊,開口道:“少年人,此處是非之地,你們快些離開吧。”
趙禹下馬來,走到殷梨亭面前,笑道:“噢?我見城中行人雖不多,但都算得安詳,怎麼就成了是非之地?”
或許是枯坐無聊,又或心中緊張,殷梨亭耐心與趙禹解釋道:“你只看到表象,卻不知此城已被魔教妖人佔據。魔教妖人行事乖戾,在江湖上惡名極大,眼下平靜還不知在醞釀怎樣毒計,該當遠離才是正理。”
“閣下莫要妄言唬我!我早打聽過,明教未破此城前,韃子兵在這裡橫徵暴斂,引得民怨沸騰。而明教攻下此地,嚴令勒軍,不擾民眾,維持穩定,平抑物價。若這算毒計,倒真是世間人人盼望的毒計了。”趙禹一本正經說道。
殷梨亭眉頭一挑,思忖良久才開口道:“你這少年懂得多少!魔教惡名流傳幾百年,凡我正道人士皆不恥其行徑,哪會突然棄惡行善!他們入城來不敢作惡,只是怕犯了合城眾怒,被大家合力趕出城去!”
趙禹拍手道:“閣下這言論越發有趣了,且不說明教在此惡跡還未顯,韃子卻已經肆虐百年。合城百姓若有本領趕走